容珣手下用了力,似是担心颜亦欢会逃开。
颜亦欢垂眸,到底还是不愿看容珣被设计,她主动依偎进容珣怀里,惹来容珣侧目。
白雨柔白着脸摇头:“我、我没撒谎!是你……”
白雨柔伸手指向容珣,却又在容珣迫人的气场中缩了回去。
白维安眼眸一动,不给容珣辩驳的机会,立刻一脸悲戚的接话道:“皇上,小女醉酒失贞于皇上,虽是阴差阳错,但终究是毁了女儿家的清白,白家代代忠于大夏,如今到了微臣这里也只得白霖与雨柔两个嫡出!白霖日后还需上战场厮杀,不知哪日便同先祖一般马革裹尸,那白家……可就雨柔这么一个孩子了啊……”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仿佛爱女之心拳拳,可字字句句又拿着白家的军功压着容珣。
最后,白维安终于道出这场闹剧的真正目的,只见他老目通红,伏额在地:“求皇上看在白家忠烈的份上,给雨柔一个名分吧!”
宫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颜亦欢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随即一只大手便覆上了她的手背。
“首辅慎言。”容珣嗓音寒凉,“朕与白小姐并无牵连。”
白霖噌的直起身,双目通红:“皇上!微臣知您不悦于此事,可雨柔在养心殿宿了一夜是事实,早上宫里已不知有多少宫人知晓此事,若您弃雨柔不顾,这就是……逼雨柔去死啊!”
这话中意思,竟是不论事情真假,硬要容珣背下这口黑锅了。
白雨柔咬牙,她虽不明白皇帝身上有什么古怪,但事已至此,她已没了退路,名声毁了,早上也派人传出去自己宿在养心殿的流言了,她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咬住自己与皇帝的关系。
思及此,白雨柔扑通跪地,神色戚戚:“皇上……雨柔知晓您与颜女官感情甚笃,可臣女也是清白之身跟了您,还望皇上给臣女一条生路……”说着,面上已是泪光连连,看着好不可怜。
“瑜太妃到——”
门外又是一声通传。
瑜太妃衣着雍容,走进殿内,众人朝着瑜太妃行礼。
瑜太妃未理会旁人,径直对着白雨柔心疼唤道:“雨柔啊……是姑母没看护好你!”
“姑母!”白雨柔趁机转身投入瑜太妃怀中低低啜泣起来,“雨柔清白没了,皇上不认昨夜之事,雨柔……雨柔不活了!”
瑜太妃责备似的看向容珣:“皇上,女子清白何其重要,您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连这点责任都不担?”
容珣冷眼看着这些人一唱一和:“容珣此生,唯有一人。”
瑜太妃看向颜亦欢,眼神一动。
“皇上啊,哀家也听闻了许多你对这药人的偏宠,可药人身份终究容易遭人诟病。前朝本就催着皇上充盈后宫,如今皇上既已与雨柔有了关系,不若趁此时机,封了雨柔为妃,顺便也给这药人一个封号,岂不是两全?”
“不用顺便,亦欢是朕唯一认定的妻子。”容珣道。
颜亦欢心头一颤。
而在场众人面色都变了变。
瑜太妃皱眉道:“皇上是大夏的皇上,怎可为一己私情不顾大局?”
“不劳太妃操心。”容珣嗓音凉薄。
“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容珏突然开口,他走到白雨柔面前,嗓音温润,“白小姐,皇上身上奇毒未解,不知白小姐是如何近身的?”
白维安悄悄勾唇,他知晓容珣自行服毒的消息,因此提前让白雨柔吃了那位给的解毒丹。
白雨柔擦了擦眼泪道:“臣女并不知具体原因,许是这世上除了这个药人,臣女也能接近皇上吧。”
闻言,容珏面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白雨柔心虚,觉得计谋已被人看穿。
可看穿了又如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昨夜睡在了养心殿,真相如何已不重要,有白家的军功在,皇帝也得给七分面子。
只要她顺利入了后宫,以后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有的是机会。
如此想着,白雨柔伸出一只手,朝着容珣道:“若是不信,皇上可以来牵一牵臣女的手。”
容珣嫌恶的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