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亦欢震惊,这人是白无患?!
随后想起来容珣废了白无患灵根,如今白无患已与凡人无异,陈德又说起过白无患本身已有四五十岁,应当是失去灵力后迅速衰老了。
但他看着比寻常四五十岁的人更加苍老,说是七八十岁也不为过。
“他怎么衰老的如此迅速?”颜亦欢微微蹙眉。
景少谦看着楼下的动静,摇着扇子道:“这种情况大概是之前修炼时服用太多丹药,根基不稳,又沉积了些丹毒,才导致如今失了灵力身体被反噬了。”
颜亦欢听景少谦如此说,一时有些唏嘘。
或许是他们目光过长时间的注视,底下的白无患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只一眼,便让他情绪更加失控。
“是你们!居然是你们!”他神色有些癫狂的瞪视着颜亦欢三人,最终将视线落在颜亦欢身上,目光凶狠,浑身颤抖。
颜亦欢本来就不喜白无患这人,行事阴暗下作,他而今这下场也多是咎由自取,他灵根被废,容珣也身受重罚,说来也并不相欠,遂并不理会白无患,只淡淡收回了目光。
而白无患见着颜亦欢这副无视他的模样,心中更加不平!
明明他之前也是风光无限,人人敬仰,在这荣城谁见了不得喊一声白二爷!
但现在呢?人人都当他是过街老鼠!人人都笑话他!宗门也以灵根被废不要他,白无忧对他也是冷眼相待!
为什么他要遭受如此磋磨?凭什么他们还能云淡风轻?
不该如此的!他们就该比他更加凄惨!做过街老鼠的人——该是他们!
白无患突然低低笑起来。
一个耄耋老人身体微微颤抖站在原地笑容森森,看起来有几分诡异,身旁的侍从有些不安,想要将人带回府,却不防白无患忽然大力推开侍从,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取出一张符箓,朝着二楼的颜亦欢丢了过去。
三人都没太把这张符箓当回事,毕竟白无患已无灵力,即便还有什么法器符箓,也发挥不出太大威力了。
不过还没等颜亦欢出手,从旁射出一颗石子将符箓打偏,符箓悠悠落在了颜亦欢三人身旁的窗框上。
白无患大怒,四下张望怒吼道:“谁?是谁?!”
一个穿着粗布棉衣,后背一把桃木剑的青年男子从人群中站起来,毫不畏惧的盯着白无患,高声道:“是我。”
颜亦欢定睛一瞧,好像是宣城遇到过的那名捉鬼少侠?
“这人……是那个邵恒之吧?”景少谦显然也是认出来了。
颜亦欢点点头:“是他,真是巧了,他怎么也在荣城?”
楼下白无患见到站出来的是个穿着寒酸的穷小子,面上表情越发扭曲:“怎么?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我头上了吗?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坏我的事?”
颜亦欢摇头,这白无患还是这般无礼的性格。
邵恒之面对白无患质问,表现得气定神闲:“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但你刚刚拿出来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无患冷笑,年迈的身体让他动作迟缓,他被侍从搀扶着转向邵恒之:“你还懂符箓?你也是修仙的?好……我奈何不了你们,但这里是荣城,是皇城重地!不是你们的宗门!抓住他,都给我抓住他!”
说到后面,白无患已经开始声嘶力竭,看着竟有几分癫狂。
身旁的侍从面容纠结,但白无患毕竟还是白家二爷,他下了命令,侍从哪儿敢不从,那侍从抬手一挥,茶馆外头突然冲进来六名带刀侍卫,这下可吓到了一楼茶馆的普通百姓。
眼看着要发生打斗,百姓们纷纷从茶馆逃离,一楼很快就只剩下了邵恒之与白家人,只二楼还留着些凑热闹的,颜亦欢三人静静观察着楼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