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亦欢心中轻叹,还没吃饱呢……
但她仍是站起身对容珣道:“我吃饱了,皇上慢用。”
容珣看着颜亦欢碗中还剩了大半的米饭,抬眼看向颜亦欢:“不合胃口?”
容珏闻言眼神微动,他笑着打断容珣:“臣弟有事要单独向皇兄禀报。”
容珣这才转过头看向容珏,颜亦欢福了福身,识趣的离开。
等到人离开,容珣放下碗筷,问:“何事?”
容珏径直坐到容珣对面,他是真有事找容珣。
“臣弟线人来报,去年江南水患恐非天灾,是有人贪没了之前加固堤坝的款项。”
容珣正色,问:“可是有线索了?”
容珏冷了神色:“原本是有的,只是当时派去暗查的线人与证人,在来荣城的路上遭人截杀了。”
容珣微微蹙眉:“可知杀手是谁?”
容珏抬眼对上容珣视线,缓声道:“都是死侍。但线人曾见过容珩的人出没过江南一带,当时也与许多江南官员来往颇多,此事恐怕与他脱不了干系。”
容珩是厉庆帝长子,性子很是桀骜,其母妃瑜妃是开国将军白慕才的爱女,他曾一度被认为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结果厉庆帝力排众议,坚持认定皇后所出才是嫡系,立嫡不立长,于是容珣才成了如今的皇帝。
容珣垂眸:“维系堤坝是民生大计,贪没银饷,造成河坝决堤,江南数万百姓因此事流离失所,背廉背德,此乃重罪。”
容珏道:“臣弟还会继续查证,若是能找到确实证据,此后也好绝了容珩对皇位的念想。”
容珣颔首,他目光扫过桌上一盘糕点,方才颜亦欢似乎多吃了几口,应当是喜欢的。
颜亦欢出了养心殿后,便有人将她带去了原本教习嬷嬷处。
她前脚刚踏进屋内,后脚就被人一脚踢到了膝弯,颜亦欢没站稳,一下跪在地上。
颜亦欢微微蹙眉,伸手揉了揉膝盖。
“没规矩!谁让你动的!”教习嬷嬷一声冷喝。
颜亦欢无奈的撇嘴,这教习嬷嬷的脾气比皇帝都大。
教习嬷嬷俯视着颜亦欢,从她身后走上来,口中还不忘训戒:“你是皇上的药人,皇上宠幸你只是为了解毒,听闻今早皇上对你格外怜惜,这是皇恩浩荡,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药人的本分,别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颜亦欢低着头一言不发,看起来倒是乖顺。
教习嬷嬷拍了拍手,有宫女走上来,手中端了一碗浓黑的药汁。
教习嬷嬷态度轻蔑,长声道:“喝了吧。”
颜亦欢抬头,接过碗闻了闻,大概是避孕之类的汤药。
“可是我……”她想说昨晚她并没有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