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盘饺子只有十只,吃一只,少一只。
众人都坐回到位置,继续观看之后的节目。
第一场烟花秀后,在座的诡异已经维持不住自身的形态,显露出了死亡时的样子。
脑袋塌了半边,浊白的脑浆在头发上干成一绺一绺的推广部员工;还有浑身体液消失,褐色皮肤干干皱皱贴在骨肉上,像一只被唆干的冻梨的。
尸臭弥漫。
滴答、滴答、滴答……
不止是黑檀木落地钟上的时间走动。
还有血水和涎水滴落的声音。
食欲旺盛的诡异们,饥渴地在餐桌上寻找食物,抠着餐盘上的残渣,已经不顾礼仪和风度。
没有了食物,就开始互相啃食同桌的体表,甚至啃食自己的,嘎嘣嘎嘣、咯吱咯吱……
模糊的笑意和不时的呓语声。
在黑暗里越发清晰可闻。
会场里弥漫着一股堕落污浊的气息。
主桌附近的高层们,摇晃着酒杯里的血红,始终平静地目睹着这一切,这病态放纵的年会。
随着这些诡异进一步地释放自我。
它们的力量也在不断提升,周身的阴气和腥臭也越发浓烈,地上的影子也在扭曲变形,一缩一缩地交叠在一起,呻吟着、喘息着融合起来。
第一次烟花秀就变成这般局面。
阿金心里那叫一个愁云惨淡。
坐在他旁边的那只鬼物已经开始口水哗啦地抚摸他大腿,碍于规则,没有直接下口。
等到第二次、第三次烟花盛开。
这些诡异肯定会彻底疯狂,不管不顾。
章鱼身上的蓝环,也跟电量不足似的暗淡了下来,它垂着硕大的光头,腕足在地面一耸一抖地摩擦,如同磨刀,低低地、怪异地笑出了声音。
江霁叫了它好几声,对方才抬起鱼头。
望向她的目光诡谲危险,如同看美味的食物。
哎呀,友情都不管用了捏。
【嗡嘛呢叭咪哞……】
就在这时,漆黑的屏幕出现了变化。
一群念经声同时响彻在会场里,仿佛有成百上千的僧人围着他们诵经,深深浅浅,高高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