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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姐,请恕属下多嘴,您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您曾被咱们府上守卫拦在门外?当日之事,一来确实是守卫李大可不够细心,没认出您,另一个原因,却在这盛小姐身上。”
“那几日,她每天来咱们府上,不是送香囊,就是送腰带,为讨侯爷欢心,还故意穿和您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式。李大可把您当成她,才不让您进来的。”
寥寥数语,如晴天霹雳,劈得卢筠清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将视线移向盛念纯。
“念纯,他说的,可是真的?”
“呵呵,今日将我绑来此处,便是心中已有论断,你又何必假惺惺来问我?”
“老天瞎了眼,竟让小侯爷看上你,你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粗陋不文的破落户。早知有今日,那日便该将你推偏些,直接摔死了倒好!”
这已是变相承认了。
“我早就打听过了,来京城的路上,已有七名女子作出假装摔倒、蒙侯爷所救的举动,他定对此种浅薄手段感到厌烦。不管你是不幸摔断了腿,还是命好被他救了,都不会令他心生好感。”
“你……只为了在他面前博一个好印象,你竟这样算计朋友?”
“朋友?”盛念纯猛然抬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在她身上,唇角高高翘起,扯出一抹讥笑。
“高门贵女之间,没有朋友,大家不过是互相攀比,看谁嫁得如意郎君,看谁嫁入高门大户,看谁的夫婿最先封侯拜相,看谁的儿子最早位极人臣!”
“你……你疯了!别人的生命和健康,都是你达成目的的垫脚石吗?”卢筠清激动地站起来。
“呵,卑贱之人本就该为尊贵之人所驱使,无能之辈也只配做有能之人的垫脚石!”
盛念纯字字句句,言之凿凿,仿佛她说得是什么至理名言。
“你们卢家早已败落,如今的羽朝,卢家只算得三流门户,只有我们盛家,我盛家嫡女,才配得上当世英雄。”
说到此处,盛念纯的目光移到殷玄身上,透出一种着迷与莫可名状的痴态。
铺天盖地的伤心在胸腔中翻腾,几乎将卢筠清一颗心淹没。
为了抑制双手的颤抖,她双手紧握成拳,在极端的震惊和伤心中,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有些隐晦的东西,忽然清晰地浮现出来。
“尚书府、春日宴、公主府,我一直想不通,怎么就那么巧,每次瑞王都恰好碰到我、纠缠我,若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第三次呢?这么多巧合,未免太过?原来那不是巧合,是你做的,是不是?你知道我几时去花园散步,几时过林中取药,是你偷偷告诉瑞王我的行踪,是不是?”
“那日故意带我去买茉莉花头油,让我看到祁修容上了殷玄的马车,也是你故意安排,是不是?”
盛念纯讥讽地看着她,眼中透露赤裸裸的鄙夷。
“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每每听你提起小侯爷对你的好、提起你的心动,我有多难受?嫉妒得火焰烧得我发狂。小侯爷何等风神毓秀,你这样的给他提鞋都配。所以我要让瑞王占有你、毁了你,如此,你便再也不能出现在小侯爷面前。”
“你看,你还是这般蠢笨,若不是有人帮你,你便是到今日也想不明白,是不是?我便是把你卖去青楼,你还要帮我数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