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萧奕的眼神有些复杂,抓着南宫玥一只素手的右手又转了转。
“咚咚……”
看着那系着弹丸的细绳飞快地来回甩动着,他忍不住想道:是否在自己没有记忆的时候,母妃也是这般拿着这个小玩意逗弄自己呢!
“啊!”
就在这时,南宫玥忽然低呼了一声,吓得萧奕立刻顿住了手,紧张地朝她看去。
“阿玥,你怎么了?”
南宫玥仿佛是没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露出很古怪的表情,似乎是惊讶,似乎是怀疑,又似乎有几分喜悦,跟着就见她左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然后仰首朝萧奕看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靥,声音之中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阿奕,囡囡她踢了我一脚!”
他们的孩子会动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动!
南宫玥的眼中不禁闪烁起些许晶莹的水光,是欣喜,也是激动。
“真的?!”萧奕顿时双目一瞠,昳丽的脸庞上绽放出令人炫目的神采,迫不及待地把手移到了南宫玥的小腹上,严严实实地贴着不动。
南宫玥一动不动,屏息以待。
内室里静悄悄的。
可是萧奕等了又等,孩子却再也没有动静。
小夫妻俩绞尽脑汁地尝试了各种方法,一会儿轻抚南宫玥的腹部,一会儿又去转动拨浪鼓……到后来,萧奕干脆就把脸凑近南宫玥的腹部,甜言蜜语地求着他的囡囡赶紧动一动。
可是这孩子显然是个架子大的,一点也不给做爹的面子,直到萧奕破罐子破摔地把耳朵贴到了南宫玥隆起的小腹上,才终于给了一点回应……
咚……
“囡囡动了!”萧奕惊喜地脱口而出,“她踢了我一脚……阿玥,她踢得那么用力,你会不会觉得疼?”说着,他目露担忧地看了南宫玥的肚皮一眼。
“我没事。”南宫玥失笑地摇了摇头,一双乌黑的眸子也是熠熠生辉。囡囡踢得那么有劲,她一定很健康。
南宫玥忽然有了自己真的快要做母亲的真实感,面容间绽放出慈爱的光辉,可是下一瞬,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就听萧奕沾沾自喜地又道:“阿玥,我们囡囡踢得这么有劲道,腿脚功夫一定不错,祖父在世时就说我是个练武奇才,嘿嘿,囡囡一定是像我!等她出生了,我就教她练武,以后谁也别想欺负她!”
萧奕越说越兴奋,南宫玥听得眼角都抽动了起来,阿奕这家伙一向是说风就是雨,她还真怕他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她正愁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时,他们的宝贝囡囡帮了她一把——
“阿玥,她又踢我了!”
萧奕惊喜地又低呼一声,耳朵和手掌又贴到了南宫玥的肚皮上,笑得傻乎乎的。
轻快愉悦的笑声不时在屋子里响起,夜深了,秋亦然。
金秋十月,无论是南疆,还是王都,都变成了一片清冷的金色。
南宫家早就在九月初十离开了王都,返回江南的老宅,而南宫昕走得更早,九月初八就陪五皇子去了泰山祭天。
南宫一家走得十分低调,除了裴元辰、南宫琤夫妇俩外,无人相送。
七年前,他们来到王都,壮志满怀,打算为国效力,振兴家族;七年后,壮志未酬,黯然离去。
而南宫家的离开也让王都看似平静的局势之下又是一阵暗潮汹涌。
五皇子韩凌樊在朝堂上最大的助力,文是南宫家,武是皇后的母家恩国公府,现在折了南宫家,五皇子就如同折了一翼的雏鹰,他还能斗得过两位野心勃勃、对皇位势在必得的兄长吗?
这是不少观望这场夺嫡之争的大臣们心中共同的疑问,这从龙之功不好挣,更多的人选择的方式还是观望,还是等待……
五皇子离开王都后不久,恭郡王韩凌赋就借着户部侍郎勾结其他官吏贪污江南数城赋税一案得到了皇帝的赞赏,命他进吏部参政。在曾经被圈禁失了圣宠后,时隔近三年,韩凌赋终于又再次踏入了朝堂。
只是,他涉嫌杀妻一事,还是在王都为不少人所诟病。韩凌赋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又是一番作为,不仅对前岳家崔家各种示好,还纳了崔燕燕的庶妹为侧妃,然后一切也不过是徒劳罢了,反而令他在士林中的名声每况愈下……
那些士林儒生对他的议论与抨击难免也传入韩凌赋耳中,但是韩凌赋丝毫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