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裕和长狄开战以来,诚王就被软禁在了王都的诚王府里。
接下来,是该考虑如何处理这个诚王了。
皇帝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附耳对着刘公公吩咐了几句,刘公公也笑了,眼角挤出浓重的皱纹,应声下去办事了。
刘公公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是一个时辰,几个宫人就带着皇帝的圣旨和十来箱子赏赐抵达了诚王的府邸。
诚王自然是被叫道正厅中跪地接旨,却被旨意中的内容炸得脑中空白一片。
怎么可能呢!
他长狄竟然被大裕给打败了?连威名赫赫的塔卡将军都被斩杀,死伤数万,俘虏数千,而大裕若是继续深入,连长狄的都城也危在旦夕……
这一条条都反复在诚王的脑海中重复,对于旨意后面说的赏赐,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呆若木鸡地跪在原地。
传旨的小内侍心中冷笑,却是故意尖着嗓子道:“诚王殿下,皇上宽厚仁慈,颁下这些赏赐,殿下为何还不谢恩,莫非是对皇上……”说着,他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今日诚王还能在这城王府中,那明日呢?
“殿下……”诚王的贴身小厮跪在他的身后,紧张地拉了拉诚王的袖子,诚王这才回过神来,伏在地上磕头谢恩,然后双手高举接过圣旨,脸庞一直低垂,藏住眼中的屈辱。
小内侍冷冷地甩袖,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厮忙恭送几个宫人直到正厅门口。
宫人走后,正厅内静悄悄的,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诚王仍旧举着圣旨僵硬地跪在原地,失魂落魄。
小厮忙小心翼翼地地扶起了他,有些担忧地问道:“殿下,您还好吧?”
他怎么可能好呢!诚王的脸色还从来没这么难看过,目光停顿在正厅中那一箱箱用大红的木箱装好的赏赐赏,觉得红得有些刺眼,仿佛是由长狄子民的献血染成……
哪怕是当初被大裕皇帝软禁在这诚王府中,诚王也没绝望至此。
因为他心里知道只要大裕和长狄的战事一天不出结果,自己在大裕就安然无恙。
若是长狄得胜,他可以预计自己将瞬间从阶下囚变为座上宾,成为大裕皇帝和谈的重要棋子,甚至还有机会再次回到长狄……可没想到的是他们长狄竟然输了!
这怎么可能呢?
在震惊之后,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忧虑,现在他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大裕皇帝的意思了。
诚王的眼中被一种浓重的阴霾所覆盖……
这一切都要怪南宫琤!
想当年,他对南宫琤一片真心,可是南宫琤是怎么回报他的?
她出卖他,践踏他的真心,把他一头草原上的雄鹰硬生生地折断了翅膀,如同一只家禽般被关在这牢笼一般的诚王府中!
而她呢?
竟然还风风光光地嫁了人,做起了她的建安伯世子夫人!
凭什么?
想她这样卑鄙无耻、两面三刀、口腹蜜剑、朝三暮四的女人凭什么过上现在这种光鲜亮丽的生活?
诚王抿紧了薄唇,眼神阴暗得仿佛来自地狱的最底层。
南宫琤!
既然要沉沦地狱,那么他独自一人,未免也太孤独了些,不是吗?
他阴沉地笑了,一旁的小厮噤若寒蝉,完全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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