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男宾也为这黄牡丹取了名,也都纷纷起了好奇之心。
原玉怡接过纸张,但见其上之字骨力遒劲,结构严谨,自成一体,心中先暗赞了一声“好字”,这才念道:“御袍黄。”
御衣黄和御袍黄只差了一个字,南宫琤怔了一怔。
“御衣黄,御袍黄……”蒋逸希笑着抚掌道,“这还真是巧了,不知是何人命的名?”
丫鬟立即回道:“是今科的棎花柳公子。”
“这是柳探花写的?”听闻柳探花之名,一位姑娘好奇地凑到原玉怡面前:“县主,不知可否让我们欣赏一下柳探花之字。”
原玉怡自然不会拒绝,把那张纸交到了那姑娘手中。
春闱才刚刚过去一月多,这一甲的头三名可是王都中众人关注的焦点,尤其又以年轻俊美的柳探花最为人津津乐道,有人煞有其事地说,当日金銮殿上,皇帝是想点他做榜眼的,只是看程榜眼中年白胖,那模样实在与探花不衬,便将程、柳两人的名次调了一调,这才有了柳探花的探花之名……
虽然明知这些市井间流传的轶事多半是假,但是闺秀们还是听听津津有味。
一时间,牡丹园中热闹了起来,亦有其她姑娘听说这里有柳探花的墨宝,也都跑过来想要一睹为快。
见状,曲葭月心中更为不快,为着南宫晟和柳青清的婚事,她是连柳青云都厌恶上了,双手不自觉地在体侧握成了拳头。
可恶!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笑道:“南宫大姑娘和柳探花还真是心有灵犀,御衣黄,御袍黄,有异曲同工之妙。”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南宫琤。
这芳筵会本意就是相亲会,曲葭月这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在场那些不明就里的姑娘们还深以为然,觉得这芳筵会也许要再成就一段佳话了,纷纷交头接耳。
“哎呀!”曲葭月突然惊呼一声,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最近南宫府和柳府刚办了喜事吧?”
南宫琤俏脸煞白,娇躯微微颤抖着,几乎是羞愤欲绝。
有知情的姑娘已经悄悄与身旁的姑娘说道,一个多月前,南宫府的大少爷与柳探花的妹妹刚办了喜事。
其他姑娘一听立即明白了过来,这名门世家可不讲究换亲,既然南宫府的大少爷与柳探花的妹妹结了亲,那南宫琤和柳探花就是绝对不可能了!
这么一想,姑娘们总算明白明月郡主那几句话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月郡主明知真相,还要在众人面前这么说,根本就是在羞辱南宫琤。
南宫玥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就听白慕筱浅笑着说道:“我有一位表妹名为辜月,”说着又朝蒋逸希看去,“蒋大姑娘,我记得你有一位表兄名为仲冬吧?说来,葭月,辜月,仲冬,难得三人如此有缘,理应义结金兰才是。”
众女闻言顿时朝白慕筱看了过去,兴味盎然。
这“辜月”、“葭月”和“仲冬”都是一个意思,代表十一月。明月郡主拿“心有灵犀”说事,这位白姑娘就以“有缘”应对,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曲葭月的目光狠狠地往白慕筱瞪了过去,心道:什么阿猫阿狗竟然也敢挑衅自己?
可是白慕筱却不动如山,不避不闪地对着曲葭月道:“郡主,您意下如何?”
曲葭月没有应下,只能生硬地说道:“有机会真是要认识一下才是。”说完甩袖而去,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南宫琤!先是你哥哥亲自上平阳侯府羞辱于我,如今你指使表妹大庭广众之下折辱我,这个仇我曲葭月若是不报,决不干休!
南宫琤一脸感激地看向了白慕筱,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记下了白慕筱的出手相助。白慕筱回以一笑,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南宫玥却陷入了沉思,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在外祖父家了,等再回南宫家的时候,白慕筱早已随母大归数年,因着大家都年纪渐长,对于白慕筱性格的变化,她也没有太过在意。然而,现在再回想起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后来的白慕筱与小时候其实有着很大的区别……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吗?
这时,一阵微风突然吹过,那株黄色的牡丹随风摇摆,在灿烂的阳光下,仿佛渡上了一道金光,显得金光灿灿,仿佛不是凡间之物。
“咦?”
南宫琤忽然双目半眯,看向那黄色的牡丹,她怎么觉得好像其中有一朵牡丹花有些鹤立鸡群,好似真的在发光似的。
南宫琤仔细一看,发现那朵牡丹花的确是要比同株的其它牡丹花显得更加耀眼夺目。她惊讶不已,细细端详着……
一旁的原玉怡注意到南宫琤的举动,掩嘴笑了,低声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把那朵牡丹花取下给南宫大姑娘。”
“是,县主!”丫鬟应了一声,快步上前,摘下那朵牡丹花,恭敬地送至南宫琤的手中,“南宫大姑娘,还请收好这朵牡丹!”
南宫琤一入手,已然发觉不对,再一看,不禁笑了:“好精致的手艺!”原来这竟是朵牡丹绢花,而不是真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