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伯伯。”萧奕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皇帝不愿意提这两个人,依然笑着说道,“臣觉着,您还是成全他们两个人吧。”
皇帝呆住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萧奕,怀疑他们俩在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他轻咳了两声后,就恢复如常了,若无其事地问道:“萧哥儿,你说成全,是成全谁?”说着,他喝了一口茶水。
“自然是那吕珩和赵姓举子。”
皇帝刚刚喝下去的那口水立刻就喷了出来,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表情古怪地说道:“萧哥儿,你可知那两个都是男人啊。”
“臣当然知道。”萧奕一脸无辜地说道,“但皇帝伯伯,您不觉得他们就是对苦情鸳鸯吗?您成全了他们也是做了一桩好事。”
皇帝有些头痛了,他倒是知道萧奕有些不靠谱,可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靠谱。
“皇伯伯。”傅云鹤也凑了过来,附合着说道,“臣也觉着大哥说得没错。”
萧奕在王都的这帮小子们中间称王称霸的事,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这种年纪的孩子性子一起来,认个老大一起胡闹什么的太正常了,他自己就有过类似的经验。只是,一个萧奕不靠谱倒算了,怎么这会儿连鹤哥儿也不靠谱起来了呢?
皇帝的头更痛了,他揉揉额头说道:“你说说,怎么个没错法?”
“皇伯伯。”傅云鹤坐过来一些,嬉皮笑脸地说道,“现在市井巷尾可都在传这吕珩和赵姓举子乃是一对男男佳偶,只因宣平伯不同意他们往来,还硬是给吕珩娶了一位夫人,以至于两人劳燕双飞。后来,两人在尝尽了相思之苦后,终于决定殉情,这才会有袖云楼之事。所以啊,皇伯伯,您不如就成全了他们俩这段鸳鸯苦情吧。”
“胡闹!”皇帝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你们整日里凑在一块儿也不干些正事,尽胡闹!”
“冤枉啊,皇伯伯。”傅云鹤夸张地喊道,“这真是个好法子,您就不考虑一下吗?”
“朕才不跟你们一块儿胡闹呢。”
皇帝话音刚落,却不禁若有所思,虽是胡闹,但说不得也是解决这桩烦事的好法子。
把那凶案定为殉情,明面上再把那两个人绑在一块儿,把件公案变为私事,这么一来御史们就不会整日弹劾宣平伯纵子行凶了,而那姓赵的到了宣平伯府里,只要不弄死,宣平伯想怎么报仇都行……似乎是挺完美。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完全没有注意到萧奕正得意地向南宫玥眨了眨眼睛。
南宫玥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种主意,也就只有萧奕这个家伙想得出来。但,好像真得很不错!
这边正在说着这个诡异的话题,而那一边的几人已经就骑马活动达成了一致,傅云雁活泼地说道:“皇伯伯,祖母,我们想去骑马。”
“好。”皇帝爽快地答应了,“你们去玩儿吧,朕在这里陪你们的祖母说说话。”
“谢谢皇伯伯!”
傅云雁欢呼了一声,招呼着南宫昕道,“阿昕,我们走吧!我有一匹上好的乌雅马,是祖母送我的,我借给你骑……”
南宫昕眉眼弯弯地应道:“好啊好啊!我妹妹也有一匹大宛宝马,是皇上赐的!”
皇帝见他们俩纯真无邪的样子,心情愉悦地说道:“朕下次也赐给昕哥儿你一匹马吧。”
南宫昕兴奋地应道:“谢皇伯伯……啊,不对,是谢皇上!”
皇帝不由大声出笑,说道:“去吧去吧,一会儿朕亲自过来评评看谁的骑术最好。”
少年少女们笑着应下,开开心心地向着跑马场的方向而去。
“小姑母,这些孩子们都不错。”皇帝满意地向着咏阳说道,“奕哥儿也是个好孩子,朕想着在王都给他赐婚,小姑母,您觉着呢?”
咏阳淡然地问道:“皇上瞧中谁了?”
皇帝试探着说道:“不知小姑母有没有中意的?”他对这个小姑母素来敬重,知道小姑母与老镇南王私交甚好,把萧奕当亲孙子一样,他也生怕她会因着旧情而想让萧奕回南疆。
“我离开王都几年了,哪还认得什么闺秀。”咏阳笑着说道,“不过,您说得对,奕哥儿这孩子还是留在王都比较好。至于他的婚事,还需好好选选,总得要他也喜欢才成……”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看皇上是想让他与您亲近,还是仅仅只想用婚事绑着他了。”
皇帝若有所思,咏阳见状又道:“男人无情起来,并不是一个他所不满意的妻子就能够绑得住的。皇上的公主们,我看并不适合奕哥儿。”
皇帝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小姑母说的极是……不如,小姑母也帮着留意一下吧。”
咏阳笑了,“若皇上相信我,自然可以。待过些日子,我就亲自替奕哥儿好好相看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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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本章画的原型来自于《千里饿殍图》。
2、在明清时期,县试、府试、院试统称为童生试,但在这里,我把童生试独立了出来。与历史不符之处请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