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儿懵懂地哦了声,倚靠在周王妃面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闭上眼开始打瞌睡。
周王妃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怔怔失神。
要是丰裕行倒了,齐重渊凉薄,本来就不待见她,她这个王妃对他来说,就毫无用处。
齐重渊只有瑞哥儿一个儿子,殷贵妃当做眼珠子般看待,他不会有事。
福姐儿只是女儿,齐重渊却有三个女儿。
李大掌柜离开周王府,上了马车,略微沉吟一下,道:“去卫国公府。”
马车朝着卫国公府赶去,到了东南角的院子,李大掌柜从马车上下来,门房奔出来,他道:“两位先生可在?”
门房道:“蔺先生在,李大掌柜可要找他?”
李大掌柜点头,大步朝着蔺先生所住的偏院走去。蔺先生在屋内听到他到来,忙迎了出屋,瞧着他神色不对劲,挥手斥退小厮,进屋后招呼他坐下,替他斟了盏茶,道:“老李,瞧你火急火燎的,嘴皮都干裂出血了,快吃口茶缓缓。”
李大掌柜端起茶吃了口,叹了口气,道:“老蔺,丰裕行的事,估计你也清楚。我这心啊,总是放不下去。”
蔺先生瞥着他,道:“瞧你这话,还有王爷与七少爷在呢,你怕个甚!”
李大掌柜一下俯身靠近,冲着他道:“丰裕行是丰裕行,王爷是王爷,七少爷是七少爷!”
蔺先生干笑着,抬手遮挡喷到脸上的口水,“好生说话,好生说话,瞧你,又着急上火了,指定得被王妃训斥。”
李大掌柜肩膀一下缩下来,道:“我刚从王府出来。王妃说,她要与秦王妃福王妃拼个你死我活!”
蔺先生瞪大了眼,“怎地就闹成这样,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李大掌柜将铺子里发生的事,周王妃的吩咐,一字不落仔细说了,“王妃震怒,我不敢轻举妄动,要是王爷知晓,王爷不同意,唉,王爷。。。。。”
齐重渊震怒,指定会迁怒周王妃。薛老太爷在老宅,离京城约莫一天的路程。他是京城的大掌柜,周王妃要是受了牵连委屈,他这个大掌柜也坐不稳当。
蔺先生打量着他,慢吞吞地道:“朝廷尚未有定论,究竟如何赈灾。我觉着,这次秦王福王不会如愿。”
李大掌柜怔住,上下仔仔细细,将蔺先生打量了一遍,“老蔺,你为何如此笃定,可是朝堂那边又有变故了?”
文素素拜托交待的事情,蔺先生自不会告诉李大掌柜。
“我说了,王爷能赢这一场。”蔺先生斩钉截铁道。
昨日从乌衣巷离开,两人便去找了殷知晦,详细回禀了见文素素之事。
殷知晦当时二话不说,照着文素素的主意,迅速写了折子,已经呈给了圣上。
圣上要江山永固,能平稳渡过,当然不会乱了京城京畿,平白无故损伤百姓的性命。
蔺先生对文素素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毫不怀疑她能赢。
“我刚从宫里出来。”蔺先生起身走到案几边,将布囊拿在手中,道:“走,我正要去乌衣巷,顺道带你去见见文娘子。”
李大掌柜骇然,道:“去见乌衣巷那位?”
蔺先生斜乜着他,不悦道:“瞧你这副模样,乌衣巷怎地了?你瞧不起乌衣巷那位?”
李大掌柜干笑道:“我怎敢瞧不起乌衣巷那位,老蔺你别胡说。我现在一头雾水,我是来问你讨主意,你怎地要带我去乌衣巷了?”
蔺先生老神在在地道:“我替你拿不了主意,乌衣巷那位能!何况,”
他停顿住,嘴角下撇,“你挠我一下,我回你一巴掌,闹来闹去成何体统,打蛇打七寸,不打得人伤筋动骨,就别轻易出手!只为出一口恶气,着实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