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松了口气:“谢谢哥。”
手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沈时宴,她也没多想。
男人目光却紧了紧,但也并未流露太多情绪。
看他把那盆长势不错的袖珍椰子轻轻松松挪进室内,苏雨眠又抬手指了指另外几盆,窘迫道:“这些,还有这些,都是要搬的……”
沈时宴气笑了:“我看着很像搬运工?”
苏雨眠摇头:“不像。但你是我哥。你说的,有困难,找哥哥。”
这下倒让沈时宴哑口无言了。
神他妈的“哥哥”!
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无论什么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没理由的好听。
平常养绿植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盆接一盆往室内搬,苏雨眠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累人!
好不容易搬完,她正准备去阳台拿浇水壶,就听见沈时宴说:“你脸上沾了点泥。”
苏雨眠:“这里吗?”
“不是。”沈时宴随手抽了张纸巾,上前两步,刚准备抬手帮她擦掉。
却见苏雨眠退开两步,从抽屉里取出一面小镜子,然后对着镜子用纸巾擦脸。
一边擦,还一边笑着说:“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这样不就简单多了?”
沈时宴淡定地收回手,压下眼底涌动的暗潮,轻笑一声: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苏雨眠目送他离开。
楼下,巷口。
江易淮到底没走。
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期间盯着单元楼入口,坐立难安。
什么可能发生的事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看着七楼亮起的窗户,他再三克制,才勉强忍住上去敲门的冲动。
沈时宴会留宿吗?
“同居”这个词浮现在脑海中的一刹那,江易淮只觉心脏都撕扯着疼。
就在他濒临绝望的时候,突然看见沈时宴从单元楼走出来。
那一刻,心里绷紧的弦松了,他如释重负,却又苦涩上涌。
“叩叩——”
江易淮侧头,降下车窗。
沈时宴站在他车旁,似笑非笑:“这次,总不是凑巧了吧?”
这样的烂借口他已经用过太多次,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
江易淮握住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收紧,双眸微眯:“你早就知道我在楼下。”
他用的是陈述句。
“没错。”沈时宴也没跟他见外,实话实说。
他手指泛白,心里仿佛有蚂蚁在啃:“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时宴轻笑一声,拒绝回答。
别说他现在跟苏雨眠没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把这件事当成炫耀的资本。
他跟江易淮——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