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惑佯叹一声,道:“谁让老祖当年做了那番蠢事?居然趁着师祖兵解,把那叩仙井的封印撕了。”
北水难得怒道:“说了多少次那井不是我掀的!是那倒道人干的!整个仙门都倒悬起来,你们为什么都感觉不到!”
鸿惑笑道:“当年我才百岁不到,一身黑衣,没那份本事,您要是觉得冤枉就到大教主那儿辩去,跟我说了也没用处。而且,您最大的罪状可不是这个……”
北水面容扭曲,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鸿惑又道:“说起倒道人,也已经数百年没现过身了,不知又在谋策些什么。要是可以的话,真想跟他比一比谁更快。”
屏河想起三年前那些银链的声音,北水则哼哼两声:“你恐怕连现在这样的我都比不过,还想跟那个人比?看来我不在太厌宗的这两百年里,那位大教主对你们的教导不太够啊。”
鸿惑没有在意:“老祖宗这两百年一直守在这塔里,又怎么会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水平。更何况身边还跟着这个不成样的。属于是坐在井里都观不到天了。”
鸿惑边说边指向屏河。
北水不悦地按下她的手指,鸿惑的指尖仿佛感受到整片大海的压迫,北水道:“不要用手指人。即便我不认你这个不肖子孙,但我还是你的长辈,一些礼仪还是要教你的。”
鸿惑暗暗较劲,却怎么也抵挡不过那小手仿佛无边的力量。
鸿惑的手终于无奈地放下,叹道:“看来黄衣之间亦有差距。”
屏河看着他俩的较劲,有些惭愧又有些欣喜。
(老师还是这般护我。)
北水道:“说了那么多屁话,那么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会就为了恶心我们师徒俩吧?”
鸿惑道:“聿渐渊要我来悄悄拿颗人头。”
屏河和北水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鸿惑呵呵一笑:“那看来果然是你们的手笔。”
屏河却笑起来:“与我们其实关系不大,不过你去取那颗人头时便会知道了。”
鸿惑骂道:“故弄玄虚!且让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随即大风一过,她人已瞬间来到了戚府上空。
这里有股微微的腐烂气味,她神识一探便找到了那颗独特的人头。
但真正吸引她的并不是那颗人头,而是另一个奇怪的气息。
法力竟已有了欢诡境巅峰,气息更是内敛,若非自已已是黄衣,刚踏入渊矩境,光凭神识可能都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鸿惑,气息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怀里捧着一簇花,竟抬头看向空中的鸿惑。
轻轻道:“远方而来的朋友,送你几朵桂花吧。”
那声音仿佛就奏响在鸿惑耳边,她竟感到一丝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