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烘烤大地,羽林医学院各个教室的空调大开,可是,当学生们从辅助学习机中退出,重新接管身体,还是额头见汗,觉得稍稍有些热。
吴文柔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按摩椅上坐起来,望着半人高的机器,却是精神抖擞,仿佛三伏天喝下一碗透心凉的破梅汤,享受的很。
“典,真是老了,社会变化太快,跟不上形势了。”
辅助学习机的妙处从不与外人知道,耳这一次,秦卿却破例签署保证书,遥请了以吴文柔,谭清,高新寿三位年过七旬的老前辈来尝试新的学习方式。
他们三个的年纪过大,精神比不上年轻人,脑子转的慢,如今读书学习,已经开始觉得力不从心,可是这一次,他们却简直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
高新寿看了一脸意犹未尽的吴文柔一眼,笑道:“前两日沈老哥让你到他家去做客,你还嫌麻烦,不乐意去,要不是我硬拉着你,你岂非错过今天的好事儿了?请客,把你们家敏敏娘造的老黄酒拿来给我喝一坛。”
“没问题,别说一坛子,你要是不怕醉死,十坛子我也不心疼。”
吴文柔摸了摸干净的下巴,眉开眼笑,一扭头,冲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茶水喝的正起劲的秦卿道“丫头,你回头给我张聘书,我这把老骨头就在你们学校安家落户了,刚才用七号学习机的那个小子是谁?哪个班的?别人我不管,那小子得跟我学《医经》……”
秦卿失笑,随手翻看了一下课程记录,道:“老爷子,您的愿望恐怕不能达成了和您玩的那位是琼斯博士。”
“琼斯?外国人?”吴文柔愣了愣,抓了一把有些秃顶的脑袋摇头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什么时候一个外国人,竟然也对咱〖中〗国的草药这般感兴起?我看他的水平还以为是刚刚入门的小学徒呢,早知道是个外国佬,我才不指点他……”
琼斯博士最近有空,专门来看望了秦卿,就到羽林医学院常驻,甚至还不知怎么的,竟然只huā费了一年时间,就走通了关系取得信任,让安全部那群人答应了他获得学习机初级权限。
秦卿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羽林医学院有这种辅助机器的,她自认为学校的保密工作绝对一流,学生们的自觉性也不容怀疑…也不明白,为什么安全部方面会开放权限给他,即使那只是一个初级权限,可是那毕竟是连大部分国人都不知道的神兵利器。
不管为什么,反正琼斯在羽林过得如鱼得水,从此,一天到晚地泡在学习机中,只要抓住个老师就狂同冉题。
他本来就是专业人士,对中草药也不算陌生,还独自研究了很久成果斐然,再加上这段时间在羽林内部的“进修”怎么说也是中医药方面的行家了,一般的老师可禁不住他一天三百个为什么这段儿日子老躲着他,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知识丰富怎么拷问也拷问不住的能耐人,琼斯博士也是一下子来了兴致,和吴文柔好好地探讨了一番。
琼斯的学习能力再强大也不是和草药打了一辈子交道,在某些苗寨中被称为老神仙的吴文柔老前辈的对手,很快就让老人家给打击的体无完肤。
可琼斯也是个心性坚韧的角色,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取得太大的成就,愣是毫不气馁,就和吴文柔较劲上了,愈挫愈勇,而且,学习的速度很快,还能举一反三。
吴文柔一开始没把他当一回事儿,到后来,居然也被这小子的韧性给打动,甚至动了收徒的心思,若不是发现他并非国人,指不定吴文柔转天就会逼着这小子磕头拜师……
“他最近在做中草药方面的研究。”秦卿笑道“虽然是个凵国人,可是,对〖中〗国传统医学却非常感兴起,最近已经决定在〖中〗国定居,老前辈有空的时候,可以找他聊天,我相信,琼斯博士肯定会很乐意与您交流的。”
“大哥,快十点了。“就在秦卿正和吴文柔聊天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响起,那声音非常冷淡,似乎不带半分情感在里面,让人浑身发毛。
秦卿一扭头,皱眉,好半晌才发现开口说话的是三兄弟中的谭清。
谭清比吴文柔和高新寿略年轻一些,今年才六十出头,但看起来到比他这两个老哥哥的年纪尚大一些,面显老态,终年一身灰布以上,很精瘦。
他自始至终都是眯着眼睛,面容冷肃,不像吴文柔和高新寿那样和蔼可亲,要不是秦卿心里明白,吴文柔才是三家的最终决策者,是三兄弟中的老大,恐怕会误以为这个谭清才是主事人。
“呀,快十点了,对,我们和沈老哥约定好十点见面。”吴文柔拍了拍头,一把拉住秦卿站起身“你也一起去,顺便和我说说我们家老六偷出去的那个蛇王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沈老哥神秘兮兮的,还非要面谈……”
蛇王盅?秦卿一惊,顿时感到从背脊处升起一丝凉意,麻嗖嗖的,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耳边仿佛能听到蛇虫爬行的恐怖声音。
只一个转念,秦鼻就想起那一次为一号首长治疗盅毒的事情吴文柔并不傻,秦卿此时在他面前,也没有展现自己喜怒不形于色的能耐,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这件事儿秦卿并不知情,不觉疑惑地道:“怎么?你不知道,…我可是听沈老哥说,当初你们那什么重要人物,就是让你给破解盅毒,救回了一条性命,你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东西,敏敏也不至于注意到沈国手手里的上等货色的药材,我也不会专门出山一次……”他笑眯眯地咕哝了句:“对我来说梨不算太坏,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见识不到你们学校这般神奇的东西!”就算以前秦卿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也必须要了解的。
在沈国手家古色古香的客厅里,几个人团团围坐,除了秦卿一个小辈,其他人都是老前辈,吴文柔的蕈分,甚至比沈国手还要高一蕈。
当然,以沈国手的地位,吴文柔一向叫他老哥哥,不可能按照翠分排行去算。
沈国手难得自己亲自烧水泡茶,还是泡的功夫茶,各种繁琐的步骤,让他一一做来,不紧不慢,悠闲自在,旁边看的人,都觉得心旷神怡。
“卿卿,最近看没看新闻?”
“新闻?”秦卿诧异“您知道的,我这一年多都没怎么关注新闻。”任谁被各种各样的新闻围绕上大半年,她都受不了家里有报纸存在,通篇看到赞誉自己的词汇,也是能让人心娶发毛的。
“怪不得那我告诉你,最近在G州,一伙儿来自泰国,新加坡,H国,和R国的国际旅异团,染上了一种奇怪的急病,一开始只是有些腹痛,检查发现腹中有虫,可是药物打不下来,不过一二日,就会肝膈腐烂……”
“现在,那几个国家已经组织了医学代表团赶来为自己国家的公民诊断,世界卫生组织,也怀疑这是一次新型的传染病毒,派来了工作组。”沈国手心下叹息,这事儿,本来他是真没想把秦卿搅和进来,秦卿是他的爱徒,是他的孙媳妇,真正有危险的事情,只要不是关于他孙,
子,还有秦卿那一群至交好友的,那他也不乐意卿卿去冒险。
人都自私,沈国手也不例外。但是,一旦事情发展到控制不住,有可能造成全国,甚至全世界灾难的地步,卿卿想不被卷进去,恐怕也困难。
沈国手说的轻描淡写,可秦卿还是忍不住皱眉,低声道:“这是盅毒?”“没错,还是蛇王盅,而且,是一种很特殊,经过特别的改造的蛇王盅,比当初一号首长中的那种盅毒还要厉害,发作更快,还有感染性,半个月内,已经有十八个人感染上,而且,不只是那个旅行团里的人,就连其他人也有发病的情形。”
沈国手敲了敲桌子,抬头看向吴文柔:“吴老弟,我听说你十三次召唤,可六子音信全无,死活不肯回应你,这事儿,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一个交代!”吴文柔喝了一杯茶水,揉了揉脑袋,摇头道:“我们家老六是我们寨子里对于盅毒最有研究的,玩这个,我可不能和人家较量,别说我,就是把我和敏敏祖孙俩加在一起,也不是那小子的个儿!“两个人说的云山雾绕,就连秦卿这个善于从垃圾信息中提取有益信息的,也只是一知半解,弄不清楚状况!
就在这时,沈家的老管家忽然满头大汗地进门,他很少不敲门就进入客厅的,可见这次真是着急了:“沈哥,大事不好,我们医院的门、
李和钟老刚才忽然剧烈呕吐,没多久就陷入昏速,我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