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忙完过来,座上的三个男子已经喝得七零八落。
孙焦的舌头都大了,拉着李锦夜的手絮絮叨叨讲话,张虚怀打着酒嗝,偶尔插几句嘴。
玉渊站着听了一会,才听出三人说的是凉州城的事。
她招来丫鬟,将酒菜重新热了热,便悄无声息的离开。
子时三刻,男人才踉踉跄跄的上了床,一上床便抱着她“阿渊、阿渊”的乱喊。
玉渊帮他脱了外衣,又是哄着又是骗着,男人才安稳下来,把头往她怀里一蹭,睡了。
玉渊这会毫无睡意,就着窗外微醺的月光,打量着男人的眉眼。
浓眉如墨,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红唇白面,唇上裂开一个小口子,下巴依旧削瘦,但和从前比,少了几分凌厉之色。
玉渊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心想:什么五年,什么留我一个人,我能从老天爷手里夺你一次,就能夺你第二次,第三次。
老天爷,你等着!
……
李锦夜是渴醒的,烧刀子喝多了,便容易口渴,他就着玉渊的手喝了一杯温茶,酒意渐消,睡意也消。
夫妻二人搂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两人同时伸手,将对方死死的搂住,李锦夜搂得尤为的紧,像是要把玉渊的腰给勒断了似的。
这几月刀光剑雨,生生死死,连半点时间都腾不出让人好好说话,只是现在李锦夜已不想说,他想做。
他将头凑过去,喃喃道:“阿渊,明日还要见客,你帮我尝尝我嘴里可有酒气。”
说罢,他低头深吻。
国丧期间,喝酒也便罢了,偏还寻乐……玉渊不禁失笑,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止住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在西边见到索伦了?”
李锦夜动作停了一下,却没抬眼看她,只是低声“嗯”了下,“专心点,这事做完再说!”
玉渊的心被一下一下拨弄,重重撞击着胸口,她嘤嘤了两声,热情地回应着……
……
许久,喘息声渐止,玉渊汗津津地趴在李锦夜身上,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李锦夜抱着她一会,方才唤了人进来。
沐浴,更衣后,床单已换上了干净的,李锦夜手指缠着她的长发,懒懒开口道:“确实碰到了索伦,与他聊了一些事情。”
“都聊了些什么?”
“聊南越的气候,环境,他将来的打算,我将来的打算。”
玉渊撑起半个身子,眼波流转,“你是想……”
“嗯!”
李锦夜把她拉进怀里,伸手摸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何,我有好几次做梦都梦到了那边。”
“索伦怎么说?”
李锦夜笑笑:“我回京城前,两人喝了一场酒,他唤我一声哥,还能怎么说!”
玉渊愣了片刻,方道:“那……三叔那边得去个信!”
“已经派暗卫送去了,这会应该是收到了,他会来找我们的。若是长衫在就好了。”
那地方山高水远,民风开化,最适合他们二人定居。
李锦夜轻轻叹了口气,玉渊心中一动,再次撑起身体,那双眼睛像浸在春水里,一不小心就要把人勾去,“我怎么感觉我有点红颜祸水的意思。”
“噗嗤!”
李锦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夫人,我这容貌称红颜祸水还差不多,你……照照镜子再说!”
“李锦夜,你要脸吗?”
玉渊作势去咬他,两人闹作一团,李锦夜手上,颈脖上多了几排牙印。
闹累了,李锦夜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这笔帐先存着,等事情了了,以后一并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