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这一觉,沉沉睡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他从来觉浅,唯有闻着淡淡的药香,才能睡得深一些。
“阿渊!”他轻轻唤了一声。
“你家阿渊回府了。”
李锦夜猛的打开房门,苏长衫似笑未笑的脸近在眼前。
“怎么就回去了呢?”
“怕是知道你府上多了个侧妃,心里不踏实,回去整理嫁妆单子。”苏长衫摇着扇子。
李锦夜跟二五不着调的人,说不到一起,“青山?”
青山从院外进来,“回爷,高小姐说王府多了一个侧妃,她若无动于衷,岂不是白辜负了那位的一番好意。”
李锦夜嘴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一闪而逝。
“不得不说啊,你家的阿渊真是只小狐狸,老皇帝心满意足,最近应该不会再往你府里送女人了!”苏长衫笑眯眯道。
李锦夜扯着的嘴角显出愉悦,但语气还是平静的:“既然如此,我们也下山吧,虚怀呢?”
“他啊?早跟着他徒弟下山去了,还说今晚就住在高府,说要问什么狼毒草的事儿。”
李锦颔首道:“青山,把王妃的东西理一理,回头亲自送到高府。”
“是,爷!”
“爷--爷--爷!”
大树下,小畜生扑腾着翅膀,急红了眼睛。愚蠢自私的人类,一个个的只顾着自己谈情说爱,也不管管我小畜生今儿晚上在哪里落脚。
李锦夜走到小畜生跟前,一人一鸟对视片刻后,他笑道:“得了,这东西就直接搬到王府吧,反正也没几日了!”
小畜生一听,朝李锦夜扑腾了两下翅膀表示亲热。
哎!
人道和畜生道是一样一样的:都是母的不靠谱,公的靠谱啊!
……
玉渊回到高府,与张虚怀几乎是彻夜长谈。
南越的医术古灵精怪,另辟蹊径,很多药理都与中原背道而驰,却一样能把病治好!
于毒上,南越更是略胜一筹,很多中原解不开的毒,到了南越根本不值一提。
索伦虽不说倾囊相授,却也没有私藏,该教的都教了,玉渊一一道来,张虚怀听得津津有味。
两个都是学医的痴人,直到天明时分,玉渊实在困得撑不住了,师徒俩方才散去。
……
翌日,谢奕为早早从衙门里回来,把备下的嫁妆单子拿给玉渊瞧。
玉渊瞧了没什么问题,又商议起陪嫁丫鬟和陪房的事情来。
新买的丫鬟规矩学得差不多,按理可以跟着去王府,但玉渊念旧,那几个老的都是跟着她从扬州府来到京城,主仆情份非比寻常。
玉渊想了想道:“待我亲自问过她们后,再作定夺。”
“小姐!”江亭开口道:“陪房这一块,老奴有个想法,让江锋跟你一道过去吧,这样一来,内宅有罗妈妈,外宅有他,一主内,一主外,小姐用起来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