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湘眼睛一瞪,“我一没吃你的,二没喝你的,你家小姐都不说什么,你废话怎的这么多?”
江锋:“……”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只是想说这一路风餐露宿,怪辛苦的。
这姑娘的嘴,怎么这么毒。
江锋惹不起,立刻就想到躲,他三下两下把衣服洗好了,抱着盆就走。
温湘扭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收回了视线。
有了江锋的加入,队伍行进的极快。
他这些年跟着江亭一路走南闯北,行路经验老道,也严令禁止温湘种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温湘这个刺儿头,原本绝不会乖乖听话,但她这人有一点好--会看人眼色。
她看到玉渊歪在车里懒懒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快”,不是江锋自作主张的,而是玉渊授意的。
想着自己的吃喝拉撒都捏在这位祖宗手里,温湘破天荒的消停下来。
又行五日,已到了大莘国和南越国的边境。
玉渊看着面前葱葱郁郁的山林,朝江锋看过去,后者皱着眉头道:“小姐,今日咱们就不走了,休整半日,再补给点干粮,明日再出发。”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就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因为是两国的交界,边陲小镇异常的繁华,集市,客栈,酒肆,茶坊应有尽有,最可笑是竟然还有一家妓院,名字和京城的怡红院一模一样。
玉渊心想,这不会是李锦夜和苏长衫他们开的分铺吧!
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众人把行李收拾好,下楼点菜吃饭。
正值午时,客栈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喝酒,吃菜,唠嗑,吹牛,热闹的很。
玉渊、温湘,卫温三人都穿着灰头土脸的男装,一行六人在角落里坐下,很不起眼。
“你们听说了吗?安王已经连续吃了四个败仗。”
“怎么没听说,平王和叶昌平的队伍都到凉州城外了,再加上一个匈奴搅局,能不能撑下去都难说啊!”
“万一安王撑不下去,凉州城破,那京城可就危险了。”
“那就是真正的兵临城下,老皇帝这个位置,他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早让不就得了,也省得儿子造老子的反。”
“就是,那平王居长居嫡。”
“居长居嫡有个屁用,都不如枕边的女人口风一吹,老皇帝和先皇后那点子恩情,早就被吹没了。”
“你们说,万一这个时候,安王见势不妙,突然反戈支持平王了呢?”
“不可能,听说他被叶昌平射了一箭,这夺命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啊!”
“啪--”
玉渊手里茶盅应声而碎,一颗心怦怦直跳,似要跳出胸膛。
“小姐?”江锋低声唤她,“这里离西北那么远,一传十,十传百早就传歪了,不要当真。”
他话是这样说,但是玉渊心里明白,传话只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添油加醋,但事实还是那个事实。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思绪早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这场仗叶昌平暗下准备了很多年,而且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大莘国国库空虚,虽说皇帝有防备,也暗下排兵布将,但节节败退就说明了将士久不作战,连手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