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衫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一双桃花眼轻轻一扫,摊开手心。
“啊,竟是被你捡到了。”
谢奕为大喜,正要去拿,苏长衫把药囊往手里一握,“陪我去赴个宴,赴完宴再给你。”
“啊--”
“别啊,走!”
苏长衫朝身后的大庆看了一眼,大庆两个鼻孔往外扩了几下,似乎想要喷出一道怒气来,碍着主子的面,没敢喷,只是把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
“谢三爷,穿上吧!”
“这怎么好意思!”谢奕为连连摆手。
“让你穿,你就穿,别磨蹭了!”苏长衫口气有些冲。
谢奕为惦记着他手里的药囊,忍辱负重的把大庆的鞋子穿上。
大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想哭!
心道:你还忍辱负重,我他娘的才惨哩!
……
进了楼上的雅间,谢奕为才发现宴请苏长衫的人,竟然是匈奴人。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他的眼睛喷出火来,扭头就要走。
一只大手抓住胳膊,谢奕为愤而抬目,苏长衫趁机在他耳边低语:“这是干什么呢,脾气这么大!就是探探口风也好!”
谢奕为“啊”了一声,又立刻“噢”了一声,脸上立刻堆出敷衍的笑。
这活宝!
苏长衫牙根痒痒,冲着赫连沛抱了抱拳,笑道:“不好意思,今日安王公务在身,让我替他赴约!”
赫连沛笑:“无事,无事,我们就是过来凑个热闹!这位兄台是……”
“高玉渊的亲三叔,也是我的好友。”
话落,角落里沉默站立的男子眼睛眯了眯,似有若无的目光向谢奕为看过来。
谢奕为这个二愣子浑然不觉,苏长衫却将男子的神态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冷笑一声,拉着谢奕为入座。
“战儿,你也来坐吧!”
赫连战靠着谢奕为坐下,主动替他倒了一杯酒,谢奕为倒也能屈能伸,道了声:“谢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的酒,我来倒!”
苏长衫不由自主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话里听着似乎有话啊!
果然,谢奕为端起酒杯,“你们远道而来是客,中原人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主人家客气,做客人的也该知趣。来,我敬客人一杯。”
赫连战虽然聪明,也知道听话听音,但在探花郎九曲十八弯的话里,愣是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与赫连沛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把这杯不明不白的酒,喝下肚。
谢奕为喝完一杯,又给那两人斟上。
“这第二杯酒,我就不绕弯了,和亲这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侄女刚死了娘,身上守着重孝,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再考虑考虑。”
这话,两位赫连家的听懂了,赫连沛正要说话,谢奕为抢在他面前开了口。
“你们若执意要选我家侄女,我一介书生拦是拦不过的,了不得冲到金銮殿死谏一回。”
谢奕为凑过脸,笑道:“死谏懂不懂,不懂吧?不懂就对了,来来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