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吗?
你配吗?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质问。
你的这条命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的亲人是怎么一个个惨死的?
他们在天上看着你咧,看着你咧!
李锦夜的心弦,悄悄的绷紧了些,许久,他慢慢松开了手。
……
翌日,午时。
兵马整装待发,安王下令队伍匀速前进,再颠下去,他自个都受不住了。
少了奔命,士兵们反倒不习惯起来,好在有苏长衫这个天上、地上无所不知,勾栏里、酒肆里无所不晓的人物在,一路也极为热闹。
可热闹归热闹啊,那个面白肤净的小厮呢?
哪有小厮坐马车,主子骑大马的道理?
难道说,安王真的看中了世子爷的小厮,然后就……
众人这么一想,纷纷都竖起了耳朵去听车里的动静,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有什么动静。
当然不会有动静。
李锦夜晚上扎针,白天赶路,扎过针后的身体极为虚弱,有时候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再加上这三个月神经绷得太紧,殚精竭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人一旦松弛下来,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玉渊缩在车后,手捧着一本医书,看累了就看他几眼;把人看够了,再看医书。
天地一线,万象万物。
她和他之间,有这么片刻的平静,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