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什么东西?
张虚怀和苏长衫神色同时变了变,但两人都是老江湖,知道轻重,没吱声。
玉渊笑道:“前头没收,后头自然也不会收,府上王妃定是喜欢的,王爷不如拿回去讨她的欢心。玉渊谢王爷厚爱!”
“高玉渊,你胆子很大啊!”
“是不小!”玉渊平静回他。
李锦安脸上带出些怒意,“这世上敢拒本王东西的人,没几个。”
玉渊对他的脸,“不过贱命一条,怕什么?”
“原是不怕死!”李锦安哈哈大笑。
张虚怀见他一双眼睛只往徒弟身上看,站起来挡在徒弟跟前,皮笑肉不笑道:“王爷天之骄子,跟个小丫头置什么气,来,来,来,虚怀敬王爷一杯。”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敬本王酒。”
李锦安长子嫡出,从小就众星捧月,原本就是狂妄之人,这些年为了在皇帝面前搏好感,装了好长时间的孙子,如今皇帝嫌弃他的意图越发明显,他也懒得再装。
今天又是喝了点酒,更是肆无忌惮。
张虚怀被骂,一张脸涨得通红。
苏长衫见势不妙,忙给玉渊递了个眼色,“哎哟,不就是一盏花灯吗,来来来,阿渊赶紧拿着,省得我再费劲挤过去替你买。”
玉渊自己无所谓,但今天有师傅几个在,倒不得不忍下一口气,“兔子灯,老虎灯这种俗气的玩意,我可不要。”
青袍小厮机灵道:“小姐,是个荷花灯,您收着。”
卫温收起来,玉渊硬着皮头上前,“多谢王爷。”
李锦安得意地眯缝起眼,手指隔空点了点,“人还是识相点好!”
玉渊不说话,头一低,肩膀微微晃。
……
有了这场风波,再好的酒菜,再美的花灯也变得兴意阑珊起来。
玉渊略坐了会,便拉着三叔离开。
这两人一走,另外两人的脸,唰的沉了下来。
张虚怀平常二五不着调,关键时候脑子够用:“我看这李锦安是故意来给咱们使个下马威。”
苏长衫叹了口气:“得罪太狠,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张虚怀:“那丫头做了炮灰,有点对不住她,我瞧着,李锦安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苏长衫后悔:“都怪我,不该把人叫出来。”
两人一对眼,同时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没有这次,也有下次。
……
马车上。
谢奕为忧心忡忡地看着侄女,欲言又止。
玉渊起初没搭理他,等他叹过三口气后,才抬头笑道:“三叔,愁什么愁,左右我还有孝在身上呢,三年热孝过去,那平王记得起我是谁吗?”
谢奕为见她目光透亮,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