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苏长衫苦笑一声,“你们说,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出家啊?”
不圆:“不知道,可能……和尚的俸禄高吧!”
苏长衫:“……”那是你没见过银子!
了尘:“不知道,可能……他有悟性,要不做我的弟子得了,我正好少个关门弟子!”
苏长衫:“……”你怎么不去死啊!
温湘:“可能……他觉得喜欢上一个男人是个有罪的事情,他想在佛祖前忏悔!”
苏长衫不能忍了:“你还喜欢上江锋呢,你怎么不想着忏悔?”
温湘气急败坏道:“他是男人,我有什么好忏悔的?”
“他不喜欢你,你就得忏悔!”苏长衫自个心里痛,就要往别人心口插刀。
温湘扑过去,掐住他的喉咙,咬牙切齿道:“苏长衫,你个没良心的,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啊--”
老和尚怕闹出人命来,赶紧一扬鞭子,马车呼的窜出去,瞬间,马车里安静了。
这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赶到了灵隐寺。
此刻的灵隐寺,香烟袅袅,佛音阵阵。
两百僧人整整齐齐,尽披袈裟,分作两班到法卒下合掌作礼。
谢奕为一身灰袍跪在大雄宝殿门口,背影消瘦。主持手持佛珠,慈眉善目的站在他面前。
“谢奕为,我要为你剃发了,你可想好了?”
谢奕为咬了咬牙,舌头有些打结道:“我,我想好了!”
“谢奕为,你想好个屁!”
这一嗓子叫出,谢奕为瞬间愣住了。
他面色一僵,猛的转过头,目光落在温湘身上,像是难以置信、像是慌乱、又像是躲闪,好半晌,嘴唇才微微颤动了一下:“温,温姑娘,怎么会是你?”
温湘跑得血腥气都涌上来了,气喘吁吁道:“怎么就不能是我,我问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做和尚?你做了和尚,他怎么办?他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你难道还想让他再死第二次?”
谢奕为愣怔地跪在那里,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谢奕为,你怎么能,怎么能……不要他了呢?”温湘都快急哭了。
九死一生的时候,老和尚已经放弃了,她听着那边动静,心中突然一动,哑哑地喊了几声“三爷,三爷”,随后就听不圆在那边鬼叫道:“喘气了,喘气了!”
“是他先不要我的啊!”谢奕为低声道:“他走了!”
“谁特么说我走了,老子活得好好的,能长命百岁呢!”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如山石坍塌,如泥土洪流,如大地震动,谢奕为的心,狂跳起来。
远远的,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跌跌撞撞跑过来,他披散着头发,身上穿一件宽大的袍子,一脚高,一脚低,跟个跛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