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出来,我们打了个车,来到玄武区,找了个酒吧。
这是一个民国风很浓的酒吧,环境还不错,里面人声鼎沸,客人很多。我们走进酒吧,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两瓶啤酒。
很快,服务生把啤酒送来了。
我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瓶子,拿出手机,拨通了安雨的电话,“安雨,帮我约一下鬼使。”
对面的可儿一听,顿时明白了。
“好!”安雨说。
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我放下手机,继续喝酒。
“少爷,您是想让鬼使饶过昕儿?”可儿问我。
“昕儿这样的情况,只有冥界能救她”,我说,“鬼使欠我人情,我想这个忙,他应该会帮吧。”
“可是这种人情太值钱了”,可儿看着我,“就这么用了,您舍得?”
我淡淡一笑,“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儿想了想,耸耸肩,“也是”
她喝了口酒,觉得不对,问我,“那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以后万一再遇上别人这样,那您”
“我不可能什么人都救,也不可能总麻烦鬼使”,我说,“这次是特殊情况,属于特事特办。鬼使是冥界的执法官,我让他饶过昕儿,他必然会提条件。所以这里面不仅仅是个人情的问题。”
“还有许家欠下风水债?”她看着我。
“对”,我点点头,“这才是根本。”
“明白了”她点点头,接着问我,“少爷,说到这许家的风水债,我有个事想不明白。”
“什么?”我问她。
“二十年前,靳老头明知道许家的事是许老头所为,他为什么还主动去管?像许老头这样连亲兄弟都能杀的人,靳老头给他办事,就不怕引火烧身么?”
我看她一眼,平静地一笑,轻轻喝了口酒。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内情?”可儿问。
“内情就是,靳文穷了一辈子,他想多挣点钱,留给靳磊。”
“就这么简单?”可儿有点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我淡淡的说,“这世上,穷是最痛苦的事。靳文一身的本事,就因为不想害人,所以赚不到大钱,一生清贫。靳磊六岁那年,他爸爸得了一场重病,因为没钱,耽误了治疗,所以没过多久就去世了。靳文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他心里得有多痛苦?而这一切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自己没钱”
我深吸一口气,“那之后,靳文就离开了巴蜀老家,他想用自己的本事,给自己的孙子挣一笔钱,好让孙子以后不为钱发愁。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人一辈子正直,想转变过来,谈何容易?所以他在外面闯荡了几个月,最终还是给人办点小事,挣了点糊口的钱。”
“那后来呢?”可儿问。
“后来他就来金陵了,正好遇上了许家的事”,我说,“老头一看这是个机会,于是就去许家毛遂自荐了。他觉得这不是害人,而是救人,所以心里很坦荡,也就没在意许老头的人性。原本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给豪门大族办过事,根本不懂得给豪门办事的规矩,所以才吃亏了。”
“给豪门办事和给老百姓办事,规矩是不一样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