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蹲下身,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赵文峰的动作。随着石头的移动,底下的沙子露出了一条黏糊糊的黑色物体。
“海参!真的是海参!”小何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别动,轻点。”赵文峰低声提醒。他小心地用钳子夹住那只海参,轻轻一提,海参便从沙子里被拉了出来,黑色的身躯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文峰哥,这只海参够大啊!”小何眼睛发亮,伸手摸了摸海参的表皮,感受着那种独特的触感。
“嗯,算是不错的。”赵文峰满意地点点头,将海参小心地放进了桶里。“不过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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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沿着石滩搜寻着,越靠近海边,海货越多。小何渐渐熟练了起来,动作也变得利落了不少,不一会儿的功夫,木桶里已经装了不少螃蟹和贝类,甚至还有几只小海螺。
“文峰哥,咱们今天收获真不少啊!”小何满脸笑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嗯,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赵文峰满意地看着桶里的海货,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海面上的风渐渐平静了下来,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艰苦的战斗画上一个句号。赵文峰松开手中的礁石,慢慢走向已经失去反抗的箭鱼,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它的身体,确认这条凶猛的鱼是真的死了。
“你可真够难缠的。”赵文峰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他打算把箭鱼拉上岸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喊声:“文峰!你那边怎么样了?”
是老李的声音。赵文峰回头望去,看到老李站在不远处的礁石边,手里还提着一只不小的海螺,正用力挥手。
赵文峰扬声回应:“搞定了!这条箭鱼差点没把我弄死!”
老李大笑着走过来,目光落在那条躺在礁石上的箭鱼上,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哎哟,还真是一条大货啊!得有五六十斤吧?”
赵文峰点了点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家伙力量大得吓人,差点把我拽下水了。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今天就要在海底喂鱼了。”
老李咧嘴笑了笑:“你命硬,海里长大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一条鱼弄下去。”
赵文峰却没有跟着笑,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话是这么说,可这几年的海,好像不一样了。鱼是越来越少,危险却越来越多。”
老李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是啊,咱们这片海的情况确实不如从前了。以前下海,不用多费力气就能弄到不少海货。现在呢?每次都是拼命似的,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
两人站在海边,听着远处传来的海浪声,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
“文峰,”老李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干脆换个行当?咱这赶海的活儿,越来越难了。你看小林子不早就去镇上打工了吗?日子倒也过得挺滋润。”
赵文峰听到这话,目光微微一闪,但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海。虽然这几年赶海越来越难,可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活计。我从小在海边长大,能闻到海水的咸味儿,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我就觉得踏实。镇上打工……总觉得那不是我的路。”
老李叹了口气:“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倔。不过我明白,海在你心里不一样。”
赵文峰笑了笑,弯下腰开始处理那条箭鱼:“你也别说我倔,说不定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我还真是个傻子。等这片海彻底荒了,咱们这些赶海的,也就没得活了。”
老李沉默片刻,也弯下腰来帮忙:“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条箭鱼,够咱们好好吃上一顿了。”
“可不是。”赵文峰笑道,“今天回去,非得喝上几杯。”
就在两人忙着处理箭鱼的时候,远处海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异样的水声。赵文峰一愣,迅速抬起头,紧紧盯着海面。
“怎么了?”老李察觉到了赵文峰的异常,也跟着看过去。
“好像有动静。”赵文峰皱着眉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那片海域。平静的海面突然起了一阵涟漪,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水下游动。
“该不会又是一条箭鱼吧?”老李低声道,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赵文峰没有回答,反而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往海边走了几步,目光紧盯着海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情况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