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男子沉默地站在这座“山”前,宽袍大袖,散发赤足。
似乎听见了桑念由于恐惧加重的呼吸声,他面无表情地回头。
苍白的肌肤,漆黑的眉眼。
唇色如血。
一束不算明亮的光洒在他脸上,美得妖冶又诡异。
桑念:“……”
是那个攮死她的崽种。
他也在看她。
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她。
桑念壮着胆子回瞪。
——反正是做梦,她才不怕他。
他怔了怔,不知想到什么,忽地笑了,对她伸手:
“过来,到我身边来。”
她才不要去他身边。
那么多尸体和血,光看着就毛骨悚然。
桑念转身欲走。
他脸色一变,跌跌撞撞上前拉住她手腕:
“念念。”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我太久没有见到你了,让我再看看你吧。”
桑念愣了愣。
他攥得实在太紧,铁钳一般,她手腕有些疼,尝试着挣了挣,却引来他恐慌地询问声:
“你讨厌我吗?”
这话问得奇怪,桑念不解地回道:
“你杀了我诶。”
“……”
这不像一句话,这更像一把剑。
刺得他鲜血淋漓,刺得他满脸绝望。
青年双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不知是没力气,还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颓然松开她。
对方这副反应,桑念反而犹豫了,求证似地问:
“这真的是做梦,对吧?”
他望着她的眼睛,眉间盛满她看不懂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