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个老人的剑伤并非全是自杀式。”他低眉顺眼说道:“他身前背后的伤疤并不相同,前面是自残的剑伤,可背后有反复加重的痕迹,却不是反手握剑,而是真正有人劈砍,而且拿捏力度很准确。。。。。。而且,另外那个年轻男人的剑伤,要比老人的晚。”
他尽可能说得简洁明了。
“这个老人,很可能与这个年轻男人互相自残。”
“年轻男人帮老人控制了背后剑伤的程度,然后老人杀死了年轻男人。”王武明百思不得其解:“可为什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互残,就像是早有预谋,或者达成了某种共识?”
易潇微微抿唇。
他沉默了。
这的确是个难以明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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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殿下离开北巡抚司的时候,夜色刚刚褪去。
一宿未眠。
他未曾有过丝毫困意。
只是有些倦了。
像是一只飞起的鸟儿,足上拴着绳,绳下是数不清的重物。
突然绳断了。
那些沉沉的重物坠了下去,而有人对你说,你无须再看它们一眼,它们已经坠入深渊。
本该欣喜,却无从欣喜。
因为迷失了方向。
放下,放不下。
小殿下只能努力将脑海里的那袭挥之不去的白衣强行抹去,把那场大火熄灭,把藏在脑海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的那股子仇恨,全都掐死,淹没,遗忘。
不断告诉自己。
这些已经坠入了深渊。
已经了结。
最后他来到了林意的院子门前。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居然有些许吵闹。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易潇看见了出乎意料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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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林意的妻子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满院子攒动的小光头。
青石搬着木板,接过小沙弥送来的一柄石锤,趴在屋顶上敲敲补补,把木屋屋顶的一块破角修好。
“小殿下?”
年轻的监院大人幸灾乐祸说道:“你也是被拉来帮忙的?”
易潇有些微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