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道:“齐梁与北魏交好十六年,整片中原的长线,之所以能抵御西夏进攻,全靠西关和北姑苏道。”
“首推的就是西关的浩瀚壁垒,其次才是北姑苏道的烽燧长城。”
西关影子双目依旧泛红。
他盯紧坐在舟头的披甲男人,等着后续。
大殿下望向桓图穷,柔声说道:“我身下的龙船,如今抛锚在淇江,未曾靠岸西关,便是敬重修筑万里壁垒的西关王爷。我身后的船舱,未曾携带一兵一甲,便是不想引起误会。”
之前那股霸道到骨子里的意味,被大殿下极好的隐藏起来,火药气息少了许多。
大殿下揉了揉眉心。
自始至终,他都只有一个目的。
。。。。。。
。。。。。。
大殿下想安安稳稳接到易潇和萧布衣。
这其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必须要说服西关。
但在西关里,出来没有说服的说法。
只有打服。
西关不欢迎客人。
因为西关没有客人。
来西关的,站得起来就是主人,站不起来就只能跪着。
若是自己的态度软弱而无力,西关将士的骨子里流着鄙夷弱者的血液,结局就是西关的影子没有犹豫地举剑破船。
偏偏西关铁骑吃死不吃跪,若是态度强硬过了头,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大殿下一直盯紧西关影子,直到他看出了西关影子隐隐约约到了忍耐程度的界限。
他知道时机到了。
再不退步,西关的十六字营就要铁着头皮冲阵了。
大殿下站起身子。
“我今日来西关,只为接亲人归途,并无冒犯意味。”
“不登西关岸,不踏西关土。”
萧无悔的声音有些沙哑,说道:“我不念西关对我那两位弟弟做了什么,只要今日他们登船,归家,这些都一笔勾销,齐梁全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桓图穷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主张千里伏杀围剿易潇的,乃是坐在缥缈坡军帐里的袁忠诚,那个人如今将西关与银城绑在了一起。
桓图穷觉得这样很不好。
他轻声喃喃说道:“西关。。。。。。自始至终都是王爷的西关。”
西关影子抬起头来。
“银城要杀人,西关不拦着。”
他平静说道:“但不应该借着西关的手。”
大殿下与桓图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