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川看着盒子里的戒圈,此情此景,氛围愈发异样。
夏枢不好意思一笑:“我送去干洗时检查了口袋,发现这枚戒指,就找了个首饰盒暂时放在里面,想找机会还给您。”
费孝川幽深的眸光动了动,想伸手去拿,却转而看向她的脸:“你替我把它保管得很好,就暂时放在你那里吧。”
夏枢愣住,用那种迷茫、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用手掌紧紧包裹着丝绒盒子,像是捧着什么最宝贵的东西。
费孝川看着她的动作,也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她白皙手背上横亘着被烫伤的红,若有所思,回到位置上问她:“在公司还适应吗,同事关系处得如何?”
夏枢把盒子重新放回口袋,“谢谢费总关心,我很好,同事们都对我很好。”
费孝川抬眸思索:“风管部是……权骁在负责?”
“是的,权总他……对我很关照。”
话音落下,谁都没有马上接话,短暂的留白忽然增添了几分她话里的耐人寻味。
权骁对她究竟有多关照?
费孝川想起那天她去帮权骁接儿子的事,眸光愈发深邃起来。
“费总,默唐他还好吗。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我都在忙。所以……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他很好,上房揭瓦,爱管闲事。你不用替他担心。”
夏枢笑开,如释重负:“那就好。”
夏枢低头看着手上泅着的一片红,复又问道:“那您呢,您好吗。您似乎是跟我同一天来公司报到的,您还适应吗?”
费孝川从电脑后向她投来目光,说这话时,她把头埋得很低,似乎感到了一些冒昧和僭越,似乎有些难以说出口……
费孝川认真思考她的话,他好吗?他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似乎没有人关心过他好不好,他好与不好,又有什么要紧,并不影响大事。
但此刻的她,坐在那里,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低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
“我很好。”费孝川听见自己说。
夏枢笑着点点头:“那,我就先下去,不打扰您午休了。”
费孝川不知道自己是出于礼貌,还是一些别的考虑做出这种回答,但在看到她笑容的一刻,费孝川觉得这样回答似乎也还不赖。
夏枢的手按上门把,向下按压,门已然打开,费孝川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宝石的事原委我已经知道了,希望你以后心里不要有负担。”
夏枢身体一僵:“我已经忘了,您放心,我会用最佳状态好好工作的。”
“默唐要是给你打电话,你有空可以回他,他很在意你。”
“好。”
夏枢推门出去,又替他关上门。
搭电梯下楼的时候,夏枢忍不住想,今天的费孝川难得外放一次真正的温柔。
从此之后,自己在他那里,算特别的了吗?
回到工位,夏枢将放着戒圈的丝绒盒子放进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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