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阳长公主心情大起大落,这会儿屋子里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伏荔替她簪上最后一根凤簪,低声道:“殿下,稍安勿躁。依奴婢看,提亲之举倒是可行。”
薄阳长公主闻言,若有所思。
诚然这件事是有人算计姜家小执月和无病。
背后的人定然是想借无病不近女色这一点生事。
可若她带着人去英国公府提亲,这件事不说迎刃而解,起码不会把目标集中在小执月身上。
“去!还是得去。”
薄阳长公主一锤定音,不管这事儿成不成,这亲也非提不可。
婚事能成,皆大欢喜;若不能成,就是无病没这个福气。
经过提亲之事,幕后之人想污蔑小执月的名声,也不会得逞。
薄阳长公主神色愈发淡了下来,“无病行事也不够仔细,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与他传出什么,只有人家吃亏的份。”
伏荔见薄阳长公主真的动了怒,反而不劝了。
长公主尤为疼爱公子,对公子的教养也很是严苛,以君子方正之心教导公子。
是以,坊间传闻说少将军行事冷酷凶狠的有,无人说他品行。
今日的传言胆子够大,扯着公子的旗号就想污了姜家六小姐的名声,幕后之人的谋算应该不止于此。
长公主生平最恨别人拿名声做局,这件事算是碰到长公主逆鳞了。
长公主起身,伏荔上前搀扶。
出了内室,侍女提灯上前引路,长公主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行至书房,见里头已经亮灯,长公主就知道人已经到了。
伏荔上前推门,长公主款步走了进去。
陆青骁拱手行礼:“阿娘。”
长公主入座之后才慢慢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我从前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今日行事未免太莽撞。”
“流言传开,有损的只会是女子声誉。”
“你可知错?”
陆青骁在来的路上已经知晓卢国公说的传言,听长公主责问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儿子知错。”
长公主面色并未缓解,反而眯着眼睛看向他:“你老实说,你莫不是想借此手段来威逼小执月?”
陆青骁一愣,随即眉头紧皱:“绝无此意!”
卢国公也跟着脸色一变,肃然道:“殿下……”
长公主紧盯着儿子的神色,过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叫陆青骁起身。
“阿娘相信你,只是唯恐你偏爱失了分寸。”
陆青骁面色冷然,“若因偏爱失了分寸便不是偏爱。”
“我待她并非偏爱,而是由心生出的喜爱,珍之重之尚来不及,又怎舍得阴谋算计她。”
长公主听完神色才一松,感叹道:“你这样说,阿娘就明白了。阿娘是怕你情窦初开,走了偏路。”
卢国公连忙说道:“无病是从前不通情爱,他品行是毋庸置疑的。”
长公主看了卢国公一眼:“我知道,我这不是担心嘛。”
“无病与小执月的流言传出来,无病一个男子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不该担心小执月吗?”
“她近来是诸事不顺,广昌侯之子的事已然有些风言风语,再传她的流言,这一看定是有人盯着她。”
“说来说去也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