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质问,将全部人吼的心神俱颤。
季宁安呼吸加重,她的目光中饱含杀意,冲锋枪被她挨个扫过教堂内的所有身影。
“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使你们陷入恐慌。”
“鬣狗将惊慌失措的羊群包围,他们所有人都在找准机会,企图撕下你们身上的任意一块肉。”
“而你们在干什么?啊!你们在干什么?!”
教堂中回荡季宁安的嘶吼。
她的嗓音有些稚嫩,明显的萝莉音。
可不知为何,众人听到她的声音,在配合上她那狰狞的表情,居然在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无边的压力。
那一句句质问的话语,饱含愤怒的言语,如同一柄柄利刃,插入它们胸口。
季宁安的心脏剧烈跳动,她也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
明明眼前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诡异,她压根就不在乎这帮家伙,却在话音脱口而出之后,自已也同样体会到了这钻心的痛苦。
粉毛萝莉长呼出几口气,她努力调整自已的心态,企图不被当下的场景所影响。
她感受着那些聚拢在自已身上的目光,冲锋枪被她随意丢在身后的尸堆。
“一场流感将你们围入羊群,那些家伙尝到了甜头,它们谎称这是流感,它们将你们所有人置身在一场巨大的阴谋中,骗局里,企图得到一笔巨大的利益。”
“药剂将你们的身体掏空,它使你们疲惫不堪,使你们对谎言深信不疑,而同时呢?它们在干什么?!”
无数人听到真相,它们目光变得空洞,表情变得茫然,神情变得呆滞。
它们有心开口反驳,可难道它们没有过类似的猜测吗?
本来温馨的小镇在一夜间变成此番模样,明明它们的头顶一直有阳光照射,却不知在何时,雨幕将此地笼罩,浸透。
“告诉我,自从这狗屁瘟疫的言论到来,你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季宁安表情冷冽如刀,她抬起冲锋枪,对着眼前的地面一阵扫射。
“你,就是你,没错,你站起来,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被枪口指着的,是一位双鬓发白的老者。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喉咙干涩,嗓音低沉。
“我今年,我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
季宁安向前两步,拽住对方的衣领,迫使对方低下脑袋,与她四目相对。
“来,再说,再告诉我,你有家人吗?它们在哪里?它们是否过得快乐?”
那老者身躯的颤抖变得明显,他语气哽咽,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踏马的!说!我让你说!告诉它们,告诉你旁边的所有人!它们在哪里?你的家人在哪里?它们好不好?!”
眼前的老者被猛烈摇晃,他的哽咽也伴随着季宁安的动作逐渐转为嚎啕大哭。
“它们,它们死了!它们全死了!”
“我的妻子死于瘟疫爆发的前夕,我的儿子死于家中见空的粮食,就连我的儿媳妇,也死在了前天的夜晚!”
老者的嘶吼声痛彻心扉,它的表情狰狞,两鬓斑白,明明是安享晚年的日子,所有与他有关的亲人却相继离世。
季宁安同样呼吸急促,她一把将老者重新摔回了椅子上,目光中似有火焰升腾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