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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方才过去的那些禁卫军,应当是去追捕漏网之鱼的。但凡落入禁卫军手里的,那便只有当场毙命和问斩的结局了。这清竹楼的水,可不浅呐。”
说到这里,段元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扬眉道:“记得会试放榜那日我都还在崇文巷见过荣国侯府的那位穆世子。这位也是出了名的有才之人,倒是可惜了,审理结果未出,依律法他是入不了金銮殿的。便是没有牵连,也只能等三年后了。”
陆君则沉默无言地听着,良久,才搭下眼睫,轻声道:“原来如此。”
……
从茶楼离开之后,已是夕落残照之时。
陆君则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巍峨宫墙,缓缓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
那隐约的深晦不明也仿佛随着他低眸的动作而彻底消失殆尽。
这世间哪有这么多无法解释的巧合。
那人在权三年,这盛京城不过是他的股掌之地而已。
清竹楼的把柄他只可能早就已经握在了手里,才能闻风而动,令所有涉案之人均措手不及。
偏偏是殿试的前一日,连殿试过后都等不及,因而这其中只可能有什么突发的隐情,并且与昨晚在清竹楼中的人有关。
他回想起女子昨晚说过的话。
除了柳娴,穆轩和姜靖宇之外,便只有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口中戴着面具且身形极其高大的男子,会是谁?
程胥昨晚在途中和他说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时,也独独没有提起他找到泱泱时身旁还有其他人。
而昨晚之事跟段元礼今日恰好将他约在此处以致他恰好看到那些禁卫军,接着又对他说出那番话,是否又有什么关联。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几乎以为这原本就是一场棋局,有人在一步步将他拉入其中。
但……焉知谁才是执棋人。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而他往后所求不过一人而已。
……
殿试这日风日晴和,天气极好。
陆君则天甫一破晓便离了府。
芙蕖也在陆君则离开之后没多久便将泱泱唤了醒来,只因泱泱今日确实有件极重要的正事要做。
当世之人于佛道颇为虔诚,如殿试这般攸关前途甚至家族世运的事,历朝以来自是也逐渐形成了家族之人需在当日向佛祖许愿的风俗。
泱泱虽然年纪尚轻,却是陆君则身边唯一能行此事的人,因而当然要在这日去到寺庙之中进香拜佛,以表虔诚。
哪怕原主对陆君则那般疏远,也仍旧依着规矩于这日去了京城之中最大的佛寺普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