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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无法惊扰的角落里,一枚淡绿色,不知道是由什么生物所诞下的卵,正悄悄躺在那里。
忍不住轻轻抚摸自己的咒胎——在羂索毁灭整个东京之前,即使千百年来积攒的咒力已经足够越过特级的门槛,可白鸟的咒胎就是这样,与其说是特级咒胎,看到的人也只会觉得是一枚被粗心大意的亲鸟所不小心抛弃的蛋罢了。
甚至看那枚淡绿色的卵与小孩子的拳头差不多的大小,很难让人不觉得如果能够孵出里边的生命,大概也就是某种小型禽类。
而此刻,这枚小小的咒胎被白鸟轻轻拿起,同属本源的咒力小心探查着里边的情况,白鸟发现在自己意料之中的,它并不具有意识。
在同一个世界里,诞生于[人类对暴行的恐惧与怨恨]之中的特级咒灵,只会有一个。
“既然是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这里边能孵出什么呢?”
即使思考也思考不出什么结果,白鸟很快放弃了继续在这个无解的问题上消磨时间,而是踮起脚尖,将卵放到了高大的书柜顶层角落里,顺手用其他的书本遮挡住。
给“自己”的咒胎加上了几层天元教给自己的结界术,确认了即使最微弱的咒力波动都不会传出,白鸟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人影稀疏的阅览室。
“虽然不知道咒胎还会不会孵化,但是这样一来应该是不会被咒术师发现了。”
就算看起来没什么用,但比起让“我杀我自己的”剧情出现,白鸟还是将咒胎留了下来。
不是出于伦理或是什么精神上的负担,绿眼的特级咒灵只是觉得,谋杀自己这件事看起来有些奇怪。
虽然现在自己想要杀死羂索,其实已经是在这样做,但白鸟想要杀死的只有真正的自己…或许也不是杀死,自己只是希望一切都不要发生,还能过着咒胎在图书馆懒洋洋睡觉的日子。
也许另一个我并不这么想,白鸟耸了耸肩。
所以等我做完这一切…再把这个世界还给你吧。
可特级咒灵所不知道的是,那枚安稳躺在结界背后的卵当中,除了安静积蓄的咒力之外空无一物,就像是一件缺少核心的机械。
在走出图书馆的大厅之前,神游天外的白鸟却突然感受到不远处飘来熟悉的咒力残秽,就在自己所在的这栋建筑里,让特级咒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居然会到图书馆里来…这可真是完全地意料之外。”
动作干脆地转过身,白鸟向着这股极不稳定的咒力残秽的来处走去。
“这都是什么东西?”
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身形如同人类老人的漏瑚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著作,翻页的动作越来越快,隐约透露着几分气急败坏。
“漏瑚,真的是你啊,”从下边一层的楼梯扶手边探出头,白鸟脸上写满了真实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