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与司马光的辩论还没开始就暂时结束了,因为天幕出现了。
汉武帝之时,和此时何其相似。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皆是外有强敌,而内部旧的制度已经不适宜如今,要改制。
“我不相信后人会赞同桑弘羊那套!”司马光斩钉截铁的说道,明道桑弘羊,暗指王安石。
民不加赋而国强,你王安石说的好听,你是能变出钱还是能变出粮食?
王安石面色如常,不冷不淡的回道:“我看后世之人倒不像会认同搞割地赔款那一套。”
一句话嘲讽了无数人,活着的、死了的,都被嘲讽到了。
但王安石无所谓,变法只需要得到官家的支持就可以了,反正这群人本来也不支持自己。
只要官家支持,这群人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权,总会有人转投过来。
到时候还会厚颜无耻的说一句:“当初介甫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骂的好!”
【在桑弘羊看来,这些人没有治国的经验,只能提出问题,却提不出任何创见,只会夸夸其谈,却提不出解决办法。
于是桑弘羊抛出了三个问题:
一:国家运转需要的财政开支,光靠农业税根本不够,如果不执行政府专营制度,帝国如何得以维持?
二:一旦遇到战争天灾等急需的额外开支,国库空空如也,势必激发民变,不与民争利,钱从哪里来?
三:如果中央不把重要财源、资源掌控在手中,形成压倒性的力量,一旦地方势力膨胀,起兵造反怎么办?】
【这就是着名的桑弘羊之问,不但让盐铁会议上的儒生哑口无言,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历代驳斥桑弘羊的人杨雄、司马光、刘世培等等都无法实质性的回答这一问题。】
北宋,汴梁。
“呵呵。”
王安石一声冷笑,我还以为有什么高见能够驳斥我,原来也是夸夸其谈,枉我为了这场辩论准备如此之久。
【事实上桑弘羊之问归结起来只有一句:即强国和富民不可兼得。
如果不保持对国民经济的高度控制,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帝国如何得以维持?
比起什么百姓的生活,什么施仁政、行仁义,这才是历代治国者都必须面对的两难问题。
正如历史学家黄仁宇所说:这个帝国的运转从来不是依靠法律权威和数字管理,历代的君主从来没有藏富于民,而是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竭力削弱民间,做大中央政权,民间经济的凋敝让我们始终无法摆脱农业国的身份,反过来,这种人身控制也让中央集权越发稳固。】
【此后的2000余年几乎每一个王朝,他们的命运正是取决于君王对这一两难问题的回答。
汉武帝走强国路线,朝廷强大,举全国之力战无不胜,但是民间百业萧条上至官绅、下至百姓都被层层盘剥掠夺,百姓饱受贫困之苦,朝廷最终亡于民变。
盛唐走富民路线,废除管制权力下放地方,因此商业发达、经济繁荣、藏富于民,但朝廷弱干强枝,财政紧张、商人骄横、将士膨胀、最终安史之乱爆发,大唐由盛转衰,各地藩镇割据,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朝廷最终亡于军阀。
国强则民变,民强则国乱,这正是桑弘羊之问的死循环。
纵观秦汉隋唐宋元明清,历朝历代都无法逃脱盛世的轰然倒塌与惨烈的亡国之祸。
在帝国的体制下,君主的励精图治或者昏庸无道,休养生息或者好大喜功,尽管过程不同,但导向的都是相同的结果。
正如张养浩所说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许这才是桑弘羊之问的最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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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最富,死得最快。〗
〖儒生:我只负责设想,建立一个礼乐和谐,上下有序的理想国。〗
〖儒生?知识分子自古不都是利益阶层的代言人吗?〗
〖作为垄断的盐铁,竟然慢慢的已经没有了利润,才引发这场争论。〗
〖儒生往往是世家大族的代言人。〗
〖儒生贵族们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不在乎国家和普通人的利益!〗
〖盐铁私营能富民吗,怕是富的还是一小撮大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