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想得周到,我竟忽略了这一点。”
“东家,这人心难测,咱们不得不防,必须得未雨绸缪。”安牧继续诚恳地说着,“您也别怪小的多虑。”
“不会,你做得很好。”乔惜莞尔一笑,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就照你说的办。”
乔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要是有人不愿意签,或者在庄上煽动人心,立马给我开除,绝不能姑息!”
安牧再次躬身行礼:“小的必定尽心尽力,把这事儿给办妥帖了。”
“嗯,就先签五年吧,五年后愿意留下的再续签,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
乔惜抿了抿唇,又补充道,“签订好的契约,你先替我保管着,我回头再找个时间来取。”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乔惜便和方姨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方姨看着靠在车厢壁上、略显疲态的乔惜,满脸担忧,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唉,其实啊,我倒宁愿您什么都不会,还像从前那般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地活着。”
乔惜嘴角微微上扬,浅笑道:“方姨,那样的人生就像一杯寡淡的白水,又有什么意思?”
她伸手紧紧握住方姨的手,目光坚定地说,“人这一生满打满算也就三万来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方姨反握住她的手,乔惜浅浅一笑:“自然要做些有意义的事,充实自己,不留遗憾,才算不白来一遭。”
方姨听了,深吸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而另一边,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墨砚舟,再次来到被乔惜误认为黑店的客栈住下。
他特意选了乔惜先前所住的那间房。
简单用过晚饭后,洗漱完毕的墨砚舟站在窗前,深邃的目光仰望着天边那轮如镰刀般细长的弯月。
也不知她现下睡了没?
一想到明日就要见面了,墨砚舟的眸底满是化不开的柔情,嘴角也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回到天启宫的乔惜,一回来就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因为来福的突然离世,赵黎川担心乔惜会趁机报复,于是特意叮嘱温照眠尽量避开乔惜。
这样一来,乔惜不用再像前几日那样应对难缠的温氏姐弟,难得落得个清闲自在。
只是不知为何,自早晨到现在,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但目前的形势走向,都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难道真是她杞人忧天?
乔惜无奈一笑,许是先前弦绷得太紧,如今突然放松下来有些不适应吧。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扳着手指数了又数,小声嘟囔道:“算算日子,墨砚舟回程的进度该过半了吧?”
可不是吗?坐在车架上的天禄懒洋洋地驾着马车,悠闲地晃荡着长腿。
而空荡荡的车厢中,浑身酸软的周芋琪,脸色铁青,不时揉着肩。
咬牙切齿,心中愤愤:忍!!!等我回去,看如何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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