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的在。
左燃下班回来,感觉家里莫名安静,看到书房灯开着,进去后,就看到妻子坐在地摊上,眼眶红红的,黑发凌乱,刚哭完一场的模样,跟受了委屈似的。
心头一紧,询问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她吸了吸鼻子,还有些鼻音,“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他这才反应过来,从她手里拿过相片,“洗出来的照片,更有真实感。”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明知道我问的什么。”
“那六年,见不到你,很想你,没办法。”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这几百张照片表达出来的,根本就不是这么轻松的过往。
井夏末不信他的口吻了,“你来看我的次数,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他讲过一次,也是淡淡的语气,但没说过具体多少次,具体频率。
井夏末扑进他怀里,勾着他脖子,克制不住地深吻起来,像要把那缺失的六年都补回来一般。
他边吻边把人抱起来,搁到书桌上,一点点加深,不给她留喘息的余地。
她坐在正中间,腿不经意碰到毛笔,滚落到椅子上,随后又落到地上,清脆一声,她才回了神。
他也因她的分神停下来,落到桌上昨夜写好的婚书上,把字签了。
“这是什么?”
她歪着脑袋读上面的字,没见过,不过认识他的毛笔字,跟年少时一样潇洒。
“道教的婚书。”
“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井夏末从桌上下来,又被他抱到腿上圈着,细细打量这个婚书上的字,很庄重大气,
古代的风格,红底,金色字,配上他的毛笔字,说不出来的正式。
【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她问:“这是婚书还是毒誓?”
这哪是婚书,这分明是与天庭和地狱,签了生死状。
西方的婚礼,只用给上帝承诺一句,我愿意。
中式的这个,要是变心了,报应没有更惨的了。
“毒誓你就不敢签了?”
“我没说我不敢。”
“写了婚书就是禀了天地,天地不可欺。”
“要是有人辜负对方,下场很惨。”
“所以我们都不能辜负对方,听说,他们只有丧偶,没有离异背叛。”
她拿起毛笔,在属于自己的那个空余区域,认认真真写上了井夏末三个字-
爱上对方很久以后,他们才真正懂了那句,和一个人产生羁绊,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有了伤害你的权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