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自然清楚姜东扬这声轻笑是什么意思。她陈国的兵力确实不值一提。
“姐夫只是念在陈妃护妹心切的份儿上才答应的。”
看来姜东扬说的不假,那么她的姐姐——
陈醉直觉得作呕反胃,跑出军帐再次狂吐。直到把自己的胃酸也吐了出来。然后,然后她缓缓起身,没走到军帐前便再难挪动一步,蹲下身去手抱双膝,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当中。
姜东扬跟了出来。
“我姐夫说了,她答应过你姐的袭爵一事,必然是会做到的。她要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到皇上跟前闹,不然她保不住你。”
“我何须要她保!”陈醉忽然起身叫嚷道,眼中的泪水似决堤般涌了出来。
姜东扬微抬着头看她,冷冷道:“那你姐就白死了。”
“你个黄口小儿说的话怎可信?我姐怎会平白无故死去!看我不撕烂你那张嘴——”
可她的手却被姜东扬轻松地挡了过去:“若是男儿的拳头可要重一些,记着你的身份!你可是陈国的嫡长——子!”
“我姐姐怎会死?你撒谎!”
姜东扬轻哼一声:“姐夫怎会救你这样的人出来!从前我只知你是个不学无术,到处惹祸的纨绔世子,没想到你还是个点不醒的人,即便是护你周全的亲姐姐的死,也无法叫你长大!”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呵,脾气还挺臭!我才懒得理你,只是我姐夫要我这样做罢了,你呢,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陈醉盯着姜东扬看了良久,忽然冲到桩子前,解了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就冲出军营。
“少爷——”
姜东扬望着卷起的尘土,淡然道:“让她去。”
皇宫,德文殿内。
姬睿近来的心情大好。
归来的姜亦寒身子病弱,并非是像鲍沧霄他们推测在暗地里搞什么军务。他也就允了姜亦寒继任姜易的太卜之位。姜家世代为太卜,占卜能力非常,他用着妥当。
姜霂霖现在完全陷入了女人的温柔乡里,全然颠倒了尊卑,竟为了自己的小妾罚了夫人。卢唯在永安殿内明里暗里骂了姜霂霖好几次。
姜霂霖不理军务,又与其他柱国不和,这自然是他喜闻乐见的。
又有姜霂霖把怀了孩子的小妾赏给了下人,明显护了他的若儿,姬睿更是高兴。
可好像有些人偏不让他顺心,就比如这个冒然闯进德文殿来质问他的小将,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