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寿字的内侍放下檀木架,展开一幅空卷轴,又拿出笔墨。
瑞王当场挥毫泼墨,运笔如挥剑,耍了一套剑法出来。
同时也在卷轴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那字形,和刺绣一模一样。
瑞王收势放笔,再次给太后拜寿。
瑞王妃也笑盈盈站到丈夫身边,一起拜祝。
太后眉开眼笑。
称赞瑞王孝心可嘉。
群臣中有为瑞王行云流水的英姿喝彩的,也有称赞瑞王书法好的。
瑞王在恭维声中给皇帝行礼,笑问:“皇兄觉得臣弟写得好不好?”
皇帝笑道:“很好。怎地写这么好了?来日六弟千古之后,必可成一代书法大家,为后人称颂。”
瑞王躬身拱手:“多谢皇兄称赞!”
低头掩饰住眼中怨毒。
竟敢咒本王死!
贱人生的贱种,本王若早生几年,皇位有你什么事!
“六弟迟迟不入席,就是准备写字?时候是不是耽搁长了些?”皇帝追问。
“正是。”瑞王说谎镇定自若,“臣弟为求完美,临入席前在僻静处练了又练。”
瑞王妃心知肚明,此时却也柔婉附和,为丈夫遮掩:“王爷这些日子就一直没停了练字,只盼着今日博太后一笑呢。”
“你们有心了,不枉哀家疼你们一场。”太后笑问皇帝,“瑞王越发出息,你这当皇兄的想必也高兴。”
“朕自是高兴。六弟自幼性子跳脱,能静心练字,磨一磨心性,沉稳一些,才更像父皇的儿子。”
太后点头:“其实说起来,先帝这些儿子里,最肖父的,还是你六弟。他还在襁褓时你父皇就说过,他那双眼睛啊,最像父亲。”
母子两个言语各藏机锋。
皇帝生着气。
太后更生气。
气皇帝忤逆抬举昭贵人,气皇帝挤兑瑞王。
干脆当着众人,直接说瑞王最像先帝。
此时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出太后和皇帝之间不对劲了。
满殿丝竹声中,大家谈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开始关注御座那边的局面。
忽然就有一个明亮高亢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