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澄收回感动,迅速握着郡主的肩膀分开距离。
可以为郡主死,但下次她绝不能再如此被动,被坏心眼的郡主拿捏。
郡主眯了眯眼,手落在她腰侧,使劲捏了一把。
辛澄顿时疼得眼泪快流下来,“郡主,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
“你现在陷入柳姨和本郡主的情义中难以抉择,本郡主善解人意,你对我既感谢又愧疚,快入戏!”
山坡上林风阵阵,白鹤长唳。
“可是还没开始呢。”
“练习、练习,快!”郡主演技精湛,脸色坚毅,“我可是为了你决意刺杀天子!”
话是这么说,但眼见却是又来要掐她,辛澄跳开跑走,“对不起,不是,我好感动!”
哀嚎惊丛雀,漫山遍野。
***
两人再商议了一遍细节,回去后将唐瑶拉到一边,将计划全盘托出,拉她上了贼船。
她听得心惊肉跳,佩服这两人捅娄子的能力。
辛澄却知她也是个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惹事精,果然听到不会牵连唐家后便答应了下来,立刻便着手根据郡主手绘的画像制作皇帝面具,保证谨守口风,配合演戏。
几天之后,正是蝉鸣最盛时,辛澄与郡主来到柳姨面前,辛澄专心演着愧疚与悲痛,郡主心情沉郁,将计划挑明。
“之后我安排你们往江南避难,如此怎么样?”郡主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净是忧愁之色。
辛澄瞥到后心里暗赞一声,维持住沉重的神色。
柳昭昭听完这一大段计划,掀起眼皮看了眼站在郡主身后,一直低着头从进门便一言不发的辛澄。
一阵沉默后,柳昭昭开口问道:“你竟真愿为辛澄做到如此地步?”
辛澄适时抬头,眉眼耷拉着,拽住郡主的衣袖,“对不起,郡主……”
这几天她们一直在演练,毕竟能不能说服柳姨答应计划乃是第一步,绝不能出大错,辛澄天天眼圈红肿泛泪,夜里还哀嚎几嗓子好叫柳姨听见,现在一抬头,便是十足的可怜楚楚。
郡主轻轻叹气,“陛下虽是我叔父,但这些年猜忌心越来越重,我自小失恃,陛下还令我与父王分别,几年难得一见,致亲情寡薄。莫说是我,各诸侯王亦对陛下所有怨言,否则也不会有十年前谋反一事。
“我与辛澄好不容易在一起,她既信我,将柳姨的事告知于我,我自也不能负她,两相权衡,自然是帮助你们。”
郡主回头看过来,辛澄对望,半真半假地眼泪汪汪,知道这是在做戏,但还是为郡主的温柔的说辞感动不已。
但对于郡主的解释,柳姨鼻子里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之后未再说话。
接下去是一阵令耳膜有些痛的安静,辛澄手心微微出汗,心里不住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