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余光瞧见门前似乎有个影子,没听他说完便快步走出去。
果然有个人探头探脑,来人惊慌跪下,“奴婢为将军送盔甲战袍。”
郡主没说什么,带着十八径直向校场而去。
此处驻兵不多,阮戢带来的亲兵也不过千人,还要留人守地宫,遂下令带五百人轻车简行。
当下五百人整齐列在校场中,方才的徐先锋正在阵前讲话,大概是鼓舞士气之类。
军情紧急,中州府兵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奈何不得,便在这时郡主策马过去,高声问:“为何还不出发!”
徐先锋被打断讲话,却不能发作,拱手答道:“将军还未下令。”
郡主在阵尾,从马上取下弓箭,搭弓一箭射落他帽盔上的红缨,“贻误战机,该当何罪!”
徐先锋脸颊横肉抖动,敢怒不敢言。
紧跟着阮戢赶到,见此下令斥责两句,令兵士出发。
郡主骑马押军,虽急行赶路,却仍能感受到时不时的视线。
十八神出鬼没回来,道:“郡主为何那么做,要不要我盯着那人以防报复?”
郡主解释:“我把暗卫都留给辛澄,我们没有随从,又是女子,战场上情况多变,提前在军士中立威才方便之后行事。”
无名谷外,青山生烟,已是战过几场。
中州府兵伤亡几乎过半,还是未能攻入谷中。
阮戢与郡主登上远处山头看下面的战局,带府兵的是中州府参军,也负了伤,吊着胳膊指点下面道:“此谷形似葫芦,山隘入口极狭,易守难攻,即便攻入第一道山口,后面还有一段一线天,两侧峭壁,且晨暮有雾气,寻常靠近不得。”
“从别处入谷呢?”
“两边峰峦沟壑,人行需得一月方能赶回,后勤更是送不上去。”
“负隅顽抗,我们进不得,他们也出不得,将山谷四周封锁,围困于此。”
“是,强攻无果,只得困守之策。”
郡主一路听着两人的商议,回到谷外驻扎大营,看着沙盘,突然问:“天上如何?”
阮戢闻声转过身来,眉眼温柔,关怀道:“好了,泠儿莫要忧心,这一路行军累着了吧,快回去歇着。”
郡主干脆晾着他以表态度,只看向参军。
参军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问:“殿下何解?”
此时帐中有不少将领,郡主道:“用纸鸢带上火药,或是火油,趁夜投入山谷中,使火攻计。”
四下里响起轻笑。
参军面色坚毅,摇头道:“晚上有谷风,纸鸢飞不进,且难以控制,使火药数量所需太大,很难不被发现,谷中有溪流,火油难起效果,此法可扰敌,却难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