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哥的话看向我,好吧,我确实背了包,就是要走的样子。他也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欢孔雨梦,一直都在为鹰海棠抱不平。
我妈狠狠地瞪着我,那意思很明显,如果我敢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就剥了我的皮,自从那年被气得脑溢血后,我们所有人都必须要让着我妈。
但是此刻我真的不想让,不过就是一个孔雨梦,为什么我要让着呢?
“我有事,先走了!”我直接走了,有些任性,我这把年纪实在不该有的,可是我就是心中憋得慌。
后面没人再叫我,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不管心中高兴不高兴,先忍着吧!林尚伟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就该想到有不如意的地方。
赵蒙没有跟我一起出来,我也能理解,毕竟他还要帮我安抚我妈,还得圆场子。我直接打电话约了鹰海棠,她那里也没有去,就在家里。
散落的一地的花,她在插花,但是作品看起来非常不好,那些花瓣看起来更像是被人给揉碎的。她的眼圈发红,但却没有大声哭,只是带着浓烈的悲伤。
“为什么不去挽回,争取?如果你开口复婚,他们这婚是结不成的。我真是无法忍受以后得面对一个小丫头当嫂子。而且这个人当初还是赵蒙找来的。”我如果是鹰海棠,就要去争取,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的吗?
“他现在才是活着,我害怕复婚后,又变成怨妇。他对我已经没有了爱情,强留的躯壳有什么意义?他的婚礼一定很精彩吧,否则你不会如此气愤。不用为我感到悲伤,等我的人一定还在那里!我又何必为了他,毁掉这剩下的几十年呢?”鹰海棠嘴上说得如此放开,但是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她放不开。
也许是我没有站到她的位置,所以我压根不懂现在鹰海棠的感觉,但是我总觉得她这样地放弃是可惜,当年她能让我哥痴迷成那样,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是她没有用心,还是我哥看烦了她,这个问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也许一个人失去自我后,对婚姻的把控就只剩下男人,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不要变成那样,否则我跟赵蒙之间的婚姻也会出问题。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们一切都好,但是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呢?
“等你的人一定还在,他现在都结婚了,我只是跟你吐槽吐槽,瞬间让你知道,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至于那个跟我有微微相似的女人,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已经走向容颜的下坡路,不想跟年轻的小姑娘比拼,但是更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在我心中,这不是林尚伟一场单独的婚礼,而是中年女人跟年轻女人在比拼。
我们拼命打下来的江山,却总是有人想着不老而获,中年男人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阶梯。也许不单单是为了钱,是感情。可是一个男人如果没有我们的锤炼,那会有现如今的儒雅跟风度,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功劳,却变成了他最有力地雄性激素在分泌着,吸引着花花草草的,最后给我们致命一击。
我这是中年女人的恐慌,还有对这个世界不满的宣泄。所以说林尚伟不过是受到我情绪的波及,但是他不冤枉,这么着急结婚,完全不顾前妻跟孩子的感受。
我妈也是一样,坐在那里笑得就跟马上就又要抱孙子一样,我完全看不惯这一些。
“你啊,就承认吧!我们已经老了,哪怕外表再努力地证明着跟她们一样,可终究还是老了。男人的眼睛是向外发展的,我恐慌跟你哥的再婚就是因为这个,他热情不再,看看现在,是不是跟愣头小伙一样。”鹰海棠发现我情绪不对,反而是反过来安慰我。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听见这个,女人老了那又怎样?我们身上的沉淀跟气质,是那些小姑娘可以比的吗?
二婚还能嫁给超级牛男人的女人多的是,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陪你插花吧!”我以为心情冷静下来,却没有想到更糟糕,看着残叶落花,我完全没有愧疚,没有觉得对不起花,这就是它的命。
鹰海棠将花从我手中抢过去,“你就饶了我这些花吧!你的心更不静,说说吧,到底出了啥事?我跟你哥的事情,只是其中一种!”
我沉默了半天,然后将我身体的情况告诉了她,她笑得肚子疼,懊悔的我就不应该说,看看,这就是答案。
看我要生气了,鹰海棠才憋住笑,“你是害怕自己变成胖子,赵蒙也去外面找个年轻的女孩吧!你哥都能看走眼,那么赵蒙未必就能对眼。其实你完全不用想这么多!”
“我现在已经认命,我服用的药物全部都是刺激性的,如果不吃,那么身体可能再次癌变。吃,就会控制不住体重!你还笑我!”我真的是很郁闷,看,这听说我变成一个胖子,都笑成这样,如果我一百五十斤地站在她面前,她不得笑抽过去。
鹰海棠非常严肃地说,“你以为我笑的是你会变成一个胖子吗?我笑你庸人自扰,当然是活着变成一个胖子,难到当一个死了的瘦子吗?这有什么好烦恼的,活着比一切都重要,大不了我陪着你增重!”
又一个说陪着我胖的人,我突然觉得还是很幸福的,最少他们都在想着我。如果这样的话说出去,估计还有两个人也会说陪着我一起胖,这就足够了。
“好,一言为定,我要变胖子,你也一起来!我要活着当一个快乐的胖子,优雅的胖子,美丽的胖子。走,购物去,趁我还是瘦子,得赶紧多买点衣服,美一美。”我活着就是最好的,至于今天给林尚伟的婚礼加了一点堵。我一点都不后悔,我知道明天我妈肯定要找我算账,那就让她唠叨就是了。
我跟鹰海棠疯狂地玩了一下午,然后赵蒙就过来接我回家,她还挤眉弄眼地说,“看某人如此担心你,你还担心那些有的无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