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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兰漪倒是有闲心,脸上根本看?不见一丝半点的嫉妒和凄楚,她略抬了手,扶住一旁的花树,那戴着春水碧的一截手腕洁净如雪,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未绽开的花骨朵。
撷了一片叶子,在指尖轻轻地揉搓,慢慢地说:
“悠然又不是陛下的亲生?孩儿,陛下当?然不会太放在心上了。”
白露领会,低声:“娘子的意思是,龙种……”
宫里女?人最大的倚仗,除了恩宠无非便是这,皇嗣。
郑兰漪丢掉那被揉碎了的叶子,忽然看?向白露:“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六。”
郑兰漪莞尔,轻轻拉过她的手:“好姑娘,你愿不愿意侍奉陛下?”
白露不可思议地看?着娘子,倏地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下:
“奴婢绝无任何?非分之想,还请娘子明?鉴!”
郑兰漪唇边噙着笑意,垂眸淡淡地看?着跪在脚边的白露,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的声音和这漫天雪花一同落下,无端端的沁凉:
“紧张什么?便是你有意,依我如今的身份,也不能为?你做点什么。这事儿,你和我说了都不算。终归,需得陛下点头才是。”
白露低垂着脑袋,却没有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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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桌脚一片狼藉,却是不见人影,唯那垂着长长帷幔的拔步床传来颤动,吱呀作响。
就势缓行,她却忽然闷哼一声,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他眼底有紧张一闪而逝,动作慢下,沉声问,“怎么了。”
芊芊抬了手臂一挡,缓解着胸口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没事。”
他叫她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挡,激得额角青筋一跳,定定地看?她一眼。
蓦地抱着她翻了个身,叫她坐在身上。
她睫毛倦怠地垂下,手按在他胸口,道:
“陛下,这是最后一次。”
他似觉得桌上不尽兴,便一卷她身子,抱了她到榻上,刚刚云收雨住,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身子受不了半点的刺。激,根本不想被他碰。
他看?着身上的人,她果?身而坐,宛若莲台上的一尊玉观音,乌黑的长发沿着肩头两侧披散而下,更?加衬得肌肤如玉,红绮如花。
春。色无边。
她按在他胸口的手叫他执了去?,凑在唇边,低垂长睫,沿着手腕内侧轻轻吻着。
男子专注的神态是芊芊从?来没见过的,他启唇,舌尖在她粉嫩新长好的皮肉上若有似无触碰,像是在温柔地抚慰,可那眼底暗色,又像是会随时撕开她那愈合没多久的伤口。
贪婪地大口吃下她的肉,喝干她血管里的每一滴血。
而她,气力全无,连抽回手都做不到,终于她颤抖地倒在他身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