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该知道,凰家是不会放过她的。”凝歌皱眉。
南鹫的指尖却是落在了凝歌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上:“这是在水牢里落下的。”
凝歌愣了愣,本能的就躲开了南鹫的手:“是。”
比起刚踏下马来的南将军,南鹫如今温和了许多,眼睛温润的能掐出水来,只定格在凝歌身上,有不解又有狐疑。
“你是怎么出来的?”南鹫问道。
凝歌心中一顿,知道南鹫是在试探她,笑道:“或许是我命大。竟然没叫那水牢里的黑蛇也生吞活剥了。呵呵……”
南鹫更加的狐疑:“凰家人在害你,你和凰肆的关系看起来却不像是仇人。”
凝歌微一沉吟,道:“凰肆是特殊的。”
“什么?”南鹫疑惑,不能理解凝歌话中的意思。
他暗骂自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莫名就着了别人的道。
若是他的眼睛没有出问题,刚才在门口和凰肆有说有笑的人就是她吧!
既然是恨凰家的,又何以要和凰家的人如此的亲近?
南鹫眼中的欣喜开始渐次散去,些微闪过一丝冷芒,微微后撤了半步,上下重新审视这面前的凝歌。
“姐姐当初找到我的事情,并不曾泄露给任何人。你若是信不过我,大可以离开云城,平安回去算是给姐姐个交代。”凝歌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侧着身子避开了南鹫审视的目光。
“你……”
“今日见你的欣喜,且当是心水失态了。”凝歌微微向着南鹫福了福身子,举步就要离去。
南鹫本能的一把攥住了凝歌的广袖,却是被早有准备的凝歌闪开了去,只拽到了飞扬在半空中的广袖一角,微微一个用力,那衣服就好似找准了方向一般,恰好在肩头脱落了一半下来,露出了后肩一块说不出形状的胎记。
南鹫眼神一暗,又很快的恢复了明亮,好似燃烧旺盛的两盏烛火,猛然遭遇了干草,瞬间就燃烧成了燎原大火。
是她。
果真是她。
从父亲传下来的遗愿就是为了找南祁,世代相传,关于南祁的每一个特点他都能倒背如流了,何况今日一见,不仅仅是那在当年预兆着不祥的蛇环,竟然连后肩的胎记也恰好和父亲时候的一模一样。
南鹫就连声音里都带着些微的颤抖,飞快的帮凝歌紧了紧衣衫,“抱歉。”
凝歌皱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拂袖而去。
拐过了一个长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凝歌停下脚步,那人就远远的站着,她走的快一些,后面跟着的就紧一些。
并不像是刻意设防,只是有意无意的跟着。
不必看就知道是南鹫没错。
凝歌想了又想,终于是咬牙在回廊尽头停下了脚步,无奈的看着身后的人。
南鹫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茫然的隔着一个石柱站成了一尊雕像,远远的看着凝歌。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