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图了个轻快,就连长衫都懒得披。只是不曾想那战场上的冷面阎罗,竟然还有这样的小孩子脾气,说出来叫人笑话吧!
凰肆看着面前这张俊脸,莫名就感叹起来。生的一张好面孔,只可惜叫这脾气给糟蹋了。
“我们自然是要替皇上赶上凌云私藏馆的玉展,所以南将军最好是能听进在下的话。”凰肆义正言辞道。
南鹫挑眉,捋了衣袖挑衅道:“若是不听呢?那什么私藏馆的玉展,又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与你何干?皇上的国库里各种宝贝应有尽有,也参加不得那些个江湖人士混热闹的展会,你这样的着急,难道是嫌弃皇上穷了不成。”
“南将军。”凰肆低斥一声,那桃花眼里的笑意退去,渐次换上了些许不耐,连眼白处都蒙上了一层红血丝。
南鹫看着这样的凰肆却愈加的兴奋,顺手把手中的尚方宝剑递给身边的下属,活跃了筋骨冲凰肆招手:“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凰肆爷吧,不如就在这里切磋一下,看看我南家的功夫和你凰家的功夫,到底哪一个更强一些。”
凰肆用力的攥着拳头,半眯着眼睛睇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南鹫,许久才转过身淡淡道:“在下没有功夫陪将军练功,这就要休息去了。”
他在心底不断的惊醒自己,他不过是个武夫,不过是个武夫!才算是压抑住那要掐死南鹫的冲动。
凤于飞心思何等的深沉,在安排南鹫和凰肆同行的时候就料定了会有这样的结局,说不定那人正端端的坐在龙椅上等着凰肆出纰漏的消息传来,然后顺理成章的把凰肆召回京都。
南家独大,一人去了云城,到时候对凝歌和凰年一都没有好处。
凰肆脚步匆忙,很快就钻进了自己的营帐,摸了桌上的凉茶毫不文雅的灌了一大杯才算是平静下来。
南鹫轻而易举的就能叫文雅淡定的凰肆破功,成功的挑起那些个潜藏在心灵深处的暴力和脾气,有那样的人走在身边,简直就和拥着炮弹入睡没有丝毫差别。
凰肆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进了营帐,南鹫就收敛了脸上的挑衅,转身接了手下递过来的尚方宝剑,沉声问道:“云城如何?”
那人见四下无人,才凑在南鹫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得南鹫那剑眉不协调的皱在了一处,等那人说完,南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传令下去,减缓前进速度。凰家既然没有动静,我等就制着凰肆缓缓的走,且看云城两虎相争,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尝不可。”
身边的侍卫想了想,眉开眼笑的拍着南鹫的马屁:“将军圣明。”
南鹫斜睨了那侍卫一眼:“下去,继续探。行动要保持隐蔽,务必看哪个心水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招数,若是她当真和凰家对抗,也可稍作辅助。”
“是!”
侍卫飞快的退了下去,南鹫抱紧了手中的尚方宝剑,深深的看了一眼凰肆的营帐才转身离开。
此时的云家大宅,日初阁里。
凝歌正和七九云泽里里外外的忙活着,玉展两日后就要开始,吩咐云泽找来的是个美人也都陆续到位,凝歌正一件一件的帮她们试衣服,却是半点和玉器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凝歌看着姑娘们陆续进入后间,仔细一数,不由皱眉问身边的云泽:“说了是要十个,你多带了一个过来。我这里可只有整整的三十套衣服呢!”
云泽直起腰身来,笑的别有深意:“姑娘一会不就知道了,您且当那多出来的一个是打杂的就是。”
凝歌被堵得哑口无言,嘀咕道:“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
云泽不做声,自顾自忙去了。
七九一边帮凝歌打下手,一边不满的嘀咕:“说来说去,还是便宜了一鸣布庄,这么多衣服,还有打了板命人做出来的衣服,料子可都是在一鸣布庄选的。姑娘都不知道,现在一鸣布庄的掌柜瞧见奴婢就跟瞧见了祖宗一样,上赶子把那些个上好的布料送到奴婢面前。可不知道费了多少银子。”
凝歌笑:“这不是正好么?还帮你送到了府上,视若上宾。”
七九瞥了嘴巴:“若是不知道姑娘在想些什么,还真以为您是在位一鸣布庄谋福利。”
凝歌但笑不语。
“他们很快就知道谁是上宾,谁是盟友,而谁又是敌人了。”
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凰年一,你等着吧,我凝歌定然要把你这一世心血从根基瓦解个干净。
凝歌想着想着,双手就不由自主的在膝头收紧,目光中就聚集出许多憎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