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头孙子一直都是云震天掌心里的宝贝,当真是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长这么大连手都没有伸过。
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云震天叹息,弯腰驼背的捡起了地上裂成两半的拐杖,叹息道:“罢了。爷爷老了,管不了你了。这拐杖跟了我三十年了,如今断了,可见老头子的命数也就到了。随你去折腾吧!再也扛不动了。”
云震天步履蹒跚的离去,才走到门口正瞧见自己凝歌带着云湛安安静静的站着,见云震天出来了,凝歌矮下身子微微福了福:“大长老好。”
云震天没有搭理,斜了眼睛看着毫无动静的云湛,冷哼了一声:“捡来的就只能是捡来的,上不得台面。”
云湛浑身颤抖了起来,目光里好似啐了药一样的带着毒,热辣辣的就向着云震天看去。只是头才抬了一半,脑后就挨了一个爆栗,凝歌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好似溪水流淌:“可不是,小孩子不懂规矩,是心水没有交好,大长老就莫要计较了。”
云湛揉着头瞪着凝歌,却不知道凝歌此时脸上挂着的笑容有几分真假。
“云湛,见了太爷爷还不行礼。”
“太爷爷?”云湛挑眉。
他哪里来的太爷爷,他可是连爷爷都没有!
“你父亲的爷爷,自然是你的太爷爷!”凝歌刻意把父亲和太爷爷两个词咬的很重,好像在嘴里刻意咀嚼过一般,神色谦恭温软,确实像是知错了的意思。
不过云湛却没有漏看凝歌眼中那一抹狡黠,心中释然。
就知道她是记仇的主,这老头子不过是在祠堂里说了她两句,骂他孽种他都还没有质问呢,不过说了她是个妖女就要去踩人家的软肋。
太狠了。
果然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嘶……”云湛的走神换来凝歌一掐,大眼里登时盈满了泪水,旋即可怜兮兮的冲着云震天道:“太爷爷……”
“住口!”云震天目如铜铃,恶狠狠的瞪着你唱我和的母子俩,气的七窍生烟。他的好孙子,自己的孩子还没抱上,就弄了这个个孽种回来。
这叫他云家断后吗?叫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太爷爷!谁当得起这孽种的太爷爷!
云震天重重的点了一下拐杖,拂袖就走,脚步趔趄之间险些就要摔倒,摇摇晃晃的好似风中的枯竹。
而云湛尤不死心,跟在后面奶声奶气的挥手:“太爷爷慢走。”
云震天要不一晃,拐杖倒了,却也没有回头,索性丢了拐杖自己走了。
“你也太狠了,这一声可够老爷子回去喝一壶的。”凝歌淡淡跟在云湛身后点评道。
云湛撇了嘴角:“他说我是孽种。”
“怎么会。你这么可爱。”凝歌柔声道。
云湛后背生凉,有些惊悚的回头看向凝歌,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当街拿蜘蛛威胁他的那个女人。
两人各怀心思,正僵持着。云殇从祠堂里出了来,见着凝歌的刹那,嘴角微勾,漾起一抹笑容来。
似乎所有的委屈都有了理由。
“出去走走吧?”云殇道。
凝歌微一思忖,撇开了面前的云湛:“也好。这时候玉庄需要更改门头,正好你去题字。”
云城的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唯独云家的玉庄整头整脸的架起了脚手架,里面有人提着油漆桶来回的忙碌着。
玉庄外面围满了人,对着正在装修中的玉庄指指点点。
“好端端的玉庄怎么说关就关了,难道是城主家里出了事?”有人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