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军队又是另一种情形,一家一姓,上下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平白插进去一个陌生人,本就难以融入。而段晓棠的性情,也不是甘于听从旁人意见的。
也有内部山头林立的,比如幽州大营。但这种彪悍的作风,一般人更不能适应,没看卢家赔个底掉吗。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获得区别于其他人的高位。
段晓棠无奈点点头,“我再看看,俞将军外放,倒是一把手。”
有范成达挡在前面,嫡亲的郎舅,俞怀光在南衙绝无出头机会,索性去地方搏一搏机会。
范成明再往上升,也是同样的困境,要么止步不前,要么另寻出路。
像俞怀光一样外放地方,或者转任文官。
范成明做文官,简直不敢想是怎样的灾难。可能是对他自己,也可能是对旁人。
有时候亲戚太能干,不一定是好事。
段晓棠:“正好看看,你在地方会遇见什么情况。”
李君璞不再像从前那般介意,甚至还能开点玩笑,强调,“我是文官。”
正儿八经的文官,是像杜乔那样的。李君璞外放,本就不是冲着当正儿八经的文官去的。
段晓棠:“好吧,李文官大人。”
李君璞:“南衙诸卫不可能一直困守长安,必然要出征,你正好趁着这机会,看看诸地大军的情况。”
中肯之言,段晓棠自然听得进去,“嗯。”
李君璞:“年后南衙有动作吗?”
段晓棠:“有肯定有,但还没听到风声,大约是扫平匪患叛乱之类。”肯定不是像东征高句丽之类的大动作。
李君璞:“正好借此机会,多听多看多学多练。”
满打满算,段晓棠至今只参与过两场战事,论经验,的确欠缺。
段晓棠感慨一声,“前路茫茫,道阻且长。”
李君璞:“你已经比绝大部分人幸运。”比如我。
段晓棠盯着李君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