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密林的溶洞
钟万仇双膝盘坐,微闭着双眼,呼吸绵长,溶洞里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滴滴哒哒的滴着水,在静得可怕的溶洞中响着回声。
在漆黑一片的溶洞里,钟万仇双目紧闭对外界充耳不闻,一只野兔从外面跑了进来,蠢笨的样子像是在密林里找晚上的宵夜。
它很不小心的闯入了溶洞,发出的声响,钟万仇眼都没睁,张嘴吐出一枚含在嘴里的石子,嗖,可怜的肥兔应声而倒,四肢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
钟万仇懒散的睁开眼,大大伸了懒腰,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肥兔前面拾了起来,简单撕开了皮毛,就生吞活剥,吃了起来。
茹毛饮血如野人,也幸亏没有别人,不然还真被他这样吓得昏死去过去。
撕肥兔的皮毛,高高举起,将肥兔的血往嘴里灌,连溶洞里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他却是浑然不觉,心满意足的咽下口中的鲜血。
被吸干血的肥兔被他扔到一旁再也不去理会,肥兔像是一具被吸干鲜血的干尸,干干瘪瘪好似死去了很久。
吸饱血的钟万仇擦去嘴角残留的血渍,露出心满意足笑意,正要回到原位继续打坐,猛得回头朝着溶洞口的黑暗处,眸光暴涨,喝道:“是谁在那?”
溶洞里黑漆一片,黑暗对钟万仇来说再理想的生存环境,他畏惧白天,长期处于黑暗之中上他身上的皮肤白得可怕,连同一头雪白的长发,如同白化病人。
他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毒医,也是毒医派仅存的门人,自从上次一战大败后就躲在溶洞里,再也不出来见世人。
溶洞是他安居之所,谁闯进了他的领地就如那只被吸干血的肥兔,被吸干血成为一具干尸被丢弃在一旁。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有闯进他的领地的,那怕是再细微的声响,钟万仇都不会错过,溶洞外面站着的人,他从均匀的呼吸判断应该是位高人。
均匀而悠长,眸子里透着寒光如同利剑像是要刺透钟万仇的身体,钟万仇有点好奇这位不怕死的高人到底是谁,朝着黑暗的溶洞冷笑道:“是你嘛?老朋友!”
“是我!”叶星辰应声而来,踩着地上的枯叶,从溶洞口走了进来,他一如既往的板着脸,苍白不带有一丝的血色,他比起钟万仇还算有点活人的气息。
叶星辰的大名,钟万仇还是知道的,想当年,他和叶星辰都是难兄难弟,大败在林天师父的手下,从此,同命相怜的两个人都开始闭关不出,苦心钻研,妄想有朝一日能够战胜林天的师父。
可惜,这一天,终究没有等到这一天,林天的师父已经驾鹤西去,可是,钟万仇和叶星辰并没有罢休,先后找上了林天。
钟万仇并不知晓,叶星辰已经大彻大悟不再与林天为敌,初见他时,还不禁露出喜色:“叶兄,没想到,你不远千里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兑现当初我们之间的誓言?”
叶星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冷漠的摇头道:“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钟万仇笑容渐凝,观其颜,察其色,发现叶星辰只字不提报仇二字,反倒有来者不善的意思在里面。
叶星辰正如他所料,确实不来报仇,反倒是来做一名说客,劝钟万仇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当他到了洞口时,目睹了钟万仇生吞活剥肥兔整个经过。
让他大吃一惊,敢断言钟万仇一定是修炼了邪术,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劝钟万仇迷途知返的想法。
钟万仇静静的等待着满脸冷静的叶星辰开口。
一缕寒风从外面吹进来,刮在叶星辰的脸上,他眸子透着阴冷的气息,身体散发着寒气很是逼人。
“你是想劝我罢手?”钟万仇并不傻,很快猜出了叶星辰此行的目的,叶星辰的杀气瞬间暴涨也让他心生了忌惮。
叶星辰与钟万仇有着东邪西毒之称,这样的称呼完全就是取自《射雕英雄传》里的称呼,叶星辰被称为邪医,本事自然是不一般,他已经许久没有出手,钟万仇摸不透他的底自然也是忌惮几分。
钟万仇的话,叶星辰并没有否认:“你猜的没错,我这次来,是为了还个人情债。”
叶星辰的话倒让钟万仇有了几分的兴趣,他抱着膀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叶星辰,他倒想知道,叶星辰倒底要说出怎样的话来。
“老钟,收手吧!我们都已经老了,过去都……”叶星辰犀利的眸子一黯,话说得语重心长。
这样的废话,叶星辰连听都不要听,他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叶星辰,我没想到,你越老越懦弱了,直让我很失望啊!”
叶星辰直视着钟万仇,这样一个被仇恨包围的男人,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生?叶星辰天生就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