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芬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知道是自已贪心了,那样的情况,玉良能活着已经是侥天之幸,爸妈当初满头是血,怕是早就。。。。
“爸妈现在都在京市呢。”田玉良说完才注意到田玉芬的表情,忙解释起来,给她安心。“姐,当时爸妈受伤,看着严重,可没伤到要害。
我们被关了几个月,就被郑领导给送走了。
这些年,爸妈不能再教书,去做了研究。
去年才回来,又回了大学,做起了教学工作。
我现在京市做科研工作。”
寥寥几句带过,当时的凶险,艰险万倍,可田玉良不想让大姐知道,事情都过去了,何必让大姐再难过一遍。
田家老两口,七十多岁了,田玉良知道这次找到田玉芬的几率很大,可是,万一是巧合呢?
没确定前,他不敢告诉田家老夫妻,怕他们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这样的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
“爸妈也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田玉芬狂喜,笑着,笑着,她突然泪流满面,掩面而哭。
那哭声中,是惊恐,是委屈,是艰难,是后悔,。。。。,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田玉良抱着她,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柔声抚慰,“姐,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在一起。”
田玉芬哭过,表面平静,心里却像是被撕了一个大口子,所以,她这是为什么?
只要再多等一个月,爸妈和弟弟出来,必定会托人把她们母子三人接走。
她也不用遭受这么多年的苦难,不用牺牲她的儿女,更不用失去这一双儿女。
现在,她心里清楚的很,儿女对她,只有她生养了他们,他们对她的那份责任,对她一点都不亲近。
叙过话后,苏曼三人就把屋子让给田玉芬姐弟两个,知道她们有很多话要说,要聊。
就剩下兄妹俩,田玉芬也终于问出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玉良,他呢?”
她不知道她想听到什么答案,呼吸都屏住。
田玉良知道大姐问的“他”是谁,想到那个狗东西,他就一肚子气。
咬牙切齿,“他还好好的活着!
审问,劳改,下放,两年后就平反了,官复原职。
这些年,更是顺风顺水,都已经是大首长了!”
按理说,苏家和田家,是姻亲,姐夫平安脱险,仕途顺遂,田玉良这个小舅子不应该是提起来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样子。
田玉良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大姐带着孩子失踪,姐夫二婚的孩子,却只比小侄女小七岁,出事那年,小侄女五岁,这意味着什么?
就是他下放劳改也没消停,不到一年,就跟韩宝君那个女人搞到了一起,还整了孩子!
简直是个渣!
听到苏广慕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和韩宝君结了婚,还有了两个孩子。
田玉芬的脸上,一片淡漠,突然,状若癫狂。
为什么?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只要再坚持一个月,就一个月!
她依然有可以依靠的娘家,再守住两年,她依然还会有完整幸福的家,优秀的丈夫,聪明伶俐贴心的孩子。
这一切,本来都是她的,现在的她却落到这个地步。
田玉良还在说着,“大姐,别想那个狗东西了,他就守着韩宝君那个女人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