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圪圪崂崂都查看了,没有发现什么。院里的甜水井也盖得严严实实。
什么都没有发现,九成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是他睡迷糊了?昨夜除了下雪声,并没有其他的声响。
没有发现异常,九成便开始拿着工具扫雪。
前几日一直在挑拣高粱,今儿不干活也不影响。
绿竹看九成一个人在那里扫雪,跟香穗说了一声之后,就拿着木锨过去帮他去了。
香穗带着袁婶子去酒窖里看了一圈,空空荡荡的酒窖里,只有几缸前些日子新酿的酒。
他们查看了酒的封口,完整无损,遂放心地爬了上去。
今儿暂时不做活,先将院里的积雪扫了。
酒坊这边没有燃炭火,在屋里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不暖和,不如出去动一动。
袁婶子跟香穗都跑出去帮着扫雪。
因着院子大,他们四人光是扫雪就扫了大半天。
酒坊这边有灶房,买的也有柴米油盐,半下午的时候,袁婶子就简单做了一锅汤面,吃完之后,全身都暖烘烘的。
袁婶子觉着昨儿九成兴许没有听错,大家坐在灶房取暖的时候,她问香穗:“穗儿,今儿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香穗看了一眼,外面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轻声说:“过会儿咱们先回去,等到天黑了,再悄悄地回来。咱们在这边守个几日看看。”
绿竹开始担心九成,现如今,香穗说要过来一起守着,她又担心香穗。
他们三个弱女子能顶什么用呢?绿竹担忧,可也没敢将担忧说出口。
昨儿下了一夜的大雪,今儿艳阳高照,房顶的积雪化了水,哗啦啦地往下淌,这会儿屋顶已经不往下滴水了,袁婶子想着等会儿怕是会上冻。
她收拾好灶房,用汗巾子擦了擦手,说:“穗儿,那咱们这便回去吧,等会儿路上上冻了不好走。”
香穗不经意间往外面瞥了一眼后,便缓缓地站起身来。
这时,九成也刚好从屋里走了出来,准备送香穗一行人离开。
香穗的目光轻轻扫过绿竹,然后不着痕迹地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心领神会的绿竹立刻快步走到九成跟前,微微俯身,将嘴唇贴近九成的耳朵,小声地对他嘱咐了几句话。
只见九成原本平静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抬起头,望向香穗所在的方向,紧紧抿住双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随后,香穗跟绿竹登上马车,啪地一声响后,马车猛然一动,车轮轮滚滚向前。
不多时便回到了永福巷,袁婶子动作娴熟地跳下马车,并迅速将马车卸下安放好。
而此时的香穗,则从车厢内取出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顺手褪去了身上厚重的大氅,在宽敞的院子里舞动起手中的长剑来。
只见香穗身姿轻盈如燕,剑法凌厉多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渐渐微暗。武了这么长时间,香穗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绿竹站在一旁守着,她能感受到冬日里的寒冷,看到香穗鼻尖冒汗,便拿了棉巾子给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