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背着背篓的男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不用猜,年轻的就是卢掌柜了,香穗快走几步,对着卢掌柜跟卢掌柜他爹行了一礼,“卢掌柜有礼,大伯有礼。”
卢掌柜身材修长,长相斯文,他笑着躬身回了香穗一礼。
卢掌柜的笑,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让人感觉很舒心,刚刚在卢掌柜的娘那里吃了瘪,如今再见这样的卢掌柜,香穗感觉自己稳了,她指定能请卢掌柜回城。
香穗向卢掌柜介绍了自己,在香穗介绍自己是穗泉酒坊的东家的时候,卢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惊讶也不过是一闪而逝,他就笑着请香穗进了屋。
卢掌柜跟他爹还一身湿漉,她站在门口,笑着说:“卢掌柜跟大伯先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吧。”
湿衣裳穿在身上都是不舒服,这样待客也很失礼,他们两个就去了竹屋仅有的东里间。
卢家小娘子去了灶房,她人也就比灶台高一点,掀开锅盖似是想要烧水。
香穗见了,嘱咐绿竹,“绿竹,你过去帮帮小娘子。”
绿竹过去帮着小娘子烧水,不一会儿,卢掌柜跟卢掌柜的爹就换好了衣裳。
卢掌柜请香穗就坐,卢掌柜的爹过去看卢掌柜的娘,随后他就过来收拾堂屋里放着的好几个笸箩。
香穗跟卢掌柜说了来意。
卢掌柜笑着回:“多谢东家抬爱,山里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日子才是我想过的。”
香穗本来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卢掌柜这么一句堪称直白的拒绝,就将她将要开口说的话给堵住了。
她瞅着卢掌柜,笑得有些勉强。卢掌柜眼睫闪动一下,有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
桌上放着她拿来的茶果子还有一坛子仙酿酒,她指着酒坛子转了话题,“卢掌柜尝尝这酒,这是用朱家的方子酿出来的,你尝一尝跟之前的口感是否一样?”
正当这个时候,卢家的小娘子也提着烧好的水进了堂屋。
卢掌柜站起来先给香穗倒了盏茶,才坐下拿了一个空茶盏倒了一点儿清酒出来。
他端起茶盏闻了闻,然后浅啜了一口,认认真真的品尝,然后放下茶盏,笑着说:“这酒酿得好,能喝出之前朱家酒的味道。”
香穗陪着笑了笑,“这酒喝完了,卢掌柜以后可以来穗泉酒坊尝尝其他酒。朱娘子跟朱阿婆对掌柜的赞誉颇多,小女子不免有些敬仰,贸然前来还望见谅。
强扭的瓜不甜,卢掌柜不愿意再回城,我也不勉强,若是掌柜的想通了,我们自当扫榻相迎。”
卢掌柜笑着点头,眼中好似有些对往昔的回忆。
“打扰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这便就告辞了。”香穗站起来,对着卢掌柜施了一礼。
卢掌柜的爹站了起来,她一一向卢掌柜的爹跟娘施礼然后才走出茅草屋。
卢掌柜一路走出来相送。
香穗上马车前,她又转身对卢掌柜说:“现在酒坊有朱阿婆在顾着,我还是想再等卢掌柜一些时日。若是掌柜的想通了,可带着家人一起过来临阳,酒坊会给掌柜的赁下要住的房子。”
香穗看了看那座只有一间茅草屋的篱笆小院,卢家以前的院子定然是比这要好。
卢家阿婆腿脚受伤了,香穗猜兴许是采药的时候受的伤。
他有更好的出路,能带着全家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她不知道卢掌柜有没有信心再赌一次。
因着被诬陷跟东家的闺女有染而被下大狱,家中娘子也因此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