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算是看明白了,这府里的仆从能老实滴服侍着他们,可能是被大当家威慑到了。
手里有一帮土匪,又占领了县城的人,能是好惹的?
许妈妈还有一些仆从现在跟他们不一心,不一心的奴仆要么发卖,要么调教好了。
这两个婆子里,有一个婆子心中还算有规矩,见了她之后还有悔改之心,那便给她个机会。
家里主人少仆妇多,两个粗使婆子可以发卖一个。
香穗冷冷道:“本来你们这样妄议主子,都该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去的,念着我娘有孕在身,且免了你们的板子。不过心中不敬主子的人,我家也不要。”
她看向许妈妈:“许妈妈,你去找个牙人过来,将她发卖了。她心中还算有规矩,见着别人不守规矩也知道避开,就罚她两个月的月银。”
许妈妈应了是,叫了两个小厮将那多嘴的婆子给绑了起来,她张嘴要叫,也不知道许妈妈从哪里拿出一块破布塞到了她嘴里。
另一位婆子心有余悸,连谢香穗都忘了谢,趴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香穗气得也不找柿子饼了,她问了许妈妈那个婆子的名姓籍贯之类,要回去找她娘要身契去。
她面色阴沉地踏出灶房小院,心中憋着一股闷气无处发泄,真是不省心,偏在这个时候生事。
香穗出了灶房小院,脑子里一直就在想怎么跟她娘说这事儿。
猛然间,她眼珠一转,寻思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然后就故作生气,怒气冲冲地朝着主院方向快步走去。
终于来到了主院门前,她一阵风似的直接进了堂屋。
正在屋内喝茶水的马氏听到声响,赶忙站起身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香穗,关切地问道:“穗儿,怎么了?怎么气成这般模样?”
说着,马氏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香穗的手。
香穗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但话语间仍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阿娘,我刚才去灶房,灶房院里有个粗使婆子竟敢对我出言不逊。对主人家不敬,我实在忍无可忍,当下就吩咐许妈妈将她发卖出去,现下,我来找阿娘来拿她的身契。”
马氏听后眉头微皱,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她怎会如此大胆对你不敬呢?”
香穗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阿娘您就别再追问了,不过就是灶房里的一个粗使婆子罢了。而且啊,这人还是之前知县夫人陪嫁过来的,平日里仗着这点背景就嚣张跋扈得很!
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留在府里纯粹就是个祸患,倒不如趁早打发走,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咱们家如今仆从众多,整日无所事事,不是扎堆躲起来闲聊瞎扯,就是偷懒耍滑。依我看呐,卖掉一两个也好让其他人都警醒警醒,不敢再肆意妄为!”
香穗说得头头是道,马氏竟然觉得她说得很在理,对香穗不敬,马氏不能忍,她马上进了东里间,不一会儿就拿出一叠卖身契出来。
她将这些身契递给香穗,“你找找看,是哪个人。发卖了也好,不跟咱们一心的人,留着浪费粮食。”
马氏嘟嘟囔囔坐在一旁看着香穗找身契。
香穗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从马氏那里拿出来那个婆子的身契,她收起来塞到腰间挂着的荷包里。
走到门口对绿竹吩咐,“你去给许妈妈说一声,找到了人牙子,来找我拿身契。”
绿竹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