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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曜探了探水温,确实变凉了,应该是刚才洗了太久,他的手一直泡在水里压根察觉不到水温的变化。
“你这人,觉得冷不会说?感冒了怎么办?”他一边训斥,一边试图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丁小歌顾忌他肚子上的伤,板着个脸不让他抱,也许是刚才吃了点东西,这会稍稍有了些许的力气,他搀着男人的手臂自己从浴缸里出来了。
雷曜拿毛巾给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想了想他的衣服都没从家里带过来,医院里又只有他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便抽了条大的浴巾把他给裹住了,然后任他闹任他挣扎都不为所动,把人打横抱起就往外边走。
丁小歌都不知道他这浴巾怎么捆得,竟然让他完全挣不开手脚,气得他只能破口大骂,“雷曜,你他妈……我说了用不着你抱,你听不见是不是?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现在什么惨样,你不要命了?!”
雷曜几步走到床边,把人放在床上,顺势将手臂撑在他的两侧,虚虚地压着他,“还说不担心我,嗯?”
他唇边勾着笑弧,嘴唇在他脸蛋上碰了碰,“你也就这张嘴有点能耐了。”
丁小歌动了动,斜了他一眼,“你给我解开!”
雷曜直起身,佯装没听到,“躺着,我去换衣服。”
说罢,人就走出门外了。
“雷曜!”
丁小歌仰躺在床上,接连叫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他想把身上的浴巾解开,奈何四肢都被裹进了浴巾里,完全挣不开。
跟个襁褓里的婴儿似的。
挣扎了一会,力气又消耗殆尽了。
他微微喘息着,无聊地盯着天花板,默默的在心里头骂了几句。
又等了一会儿,男人还是没有回来。
他皱了皱眉。
换个衣服而已,至于要这么久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去上药了?
一想到极有这个可能,他隐隐又觉得有几丝烦躁从心底溢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打算下手的时候,脑子里一点慌乱都没有,出手的那一刻,手上也是稳稳当当的,刺了过去。
可一见到男人那张脸,先前蓄起的冷静一瞬间就崩塌了。
就像现在,明明都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既然那货能跟个没事人的行动自如,就足以说明那伤口对他没有什么大碍。
可他现在……就是觉得烦。
等了快二十分钟,门外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丁小歌松了一口气,高高悬起的心脏马上落回了原处。
雷曜的确换了身衣服,只不过依旧看不到衣服里面的情况,丁小歌已经十分确定,他就是特地避开他去上药了。
“抱歉,有点事耽搁了下。”雷曜一边将浴巾从丁小歌身上解开,一边解释道,接着又从拿回来的袋子里翻出他能穿的衣服,给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