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乌延与一众麾下宴饮欢乐时。
公孙瓒率麾下大军正在右北平郡境内快速行军,于夜间抵达了徐无县。
而此时公孙越、严纲等二人已经过了长城,进入了俊靡县内,已经快要挨着右北平部乌桓势力范围了。
从土垠县到徐无县仅仅百二十里路程,公孙瓒却越走越愤怒。
土垠县因有严纲及三千将士驻守,乌桓人对土垠的破坏有限,公孙瓒曾经想过右北平郡三县遭受乌桓劫掠情况会很糟糕。
但这一路行军,还是出乎了公孙瓒最开始的预料,实际情况更加糟糕。
公孙瓒终于能体会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是何等的悲凉凄惨!
除了极少数百姓在年初乌桓南下劫掠时躲进山中逃过一劫,其他人全都被乌桓人或杀或掳掠回了北方。
这短短的百二十里,公孙瓒光是入眼所见就不下百余具尸骨,而且其大多数尸骨早已残缺,被山中野狗啃食殆尽。
待进入徐无县城,整个城池空荡寂寥,公孙瓒记得徐无县城居住人口近万,现在却完全没有了昔日热闹的景象。
公孙瓒走在徐无县的街道上,犹如行尸走肉,徐无县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无终、俊靡二县也好不到哪儿去。
公孙瓒麾下戏志才、陈宫、沮授、典韦、麴义等一众文武也都被这一路所见的景象深深刺痛。
乌桓之祸不除,百姓生活一日不得安宁啊!
公孙瓒心中郁气难抒,猛地一拳捶在街道一旁民居的门板上。
“主公,全军将士还等着您带领我们报乌桓这血海深仇,千万保重身体啊!”典韦上前对公孙瓒拱手拜道。
“主公,想必徐无县大部百姓都被乌桓掳掠回了北方,目前当务之急是征伐乌桓,解救被掳掠的百姓,还望主公振作精神!”戏志才在一旁劝慰道,一改平日放荡不羁的形态。
陈宫、沮授、麴义等也都劝公孙瓒重新振作,将士们还都等着公孙瓒率领他们去乌桓杀个痛快。
公孙瓒回头见一众文武都面带忧色,随即振作精神开口道。
“无须担心,我知道我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乌延的脑袋砍下来祭奠我三县无辜百姓。”
说这话的同时公孙瓒面容上还带着淡淡的冷笑,一众文武感觉到周边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远在平刚县的乌延此时正在与美女深入交流之际,忽然一股寒意升腾如芒在背,全身鸡皮疙瘩瞬间炸起,还以为是寒风所致,又点上了几盏油灯。
许是刚刚公孙瓒一拳捶门的声音打破了徐无县的寂静,那民房之内竟然传来了一阵娃娃微弱的哭声。
但转瞬间又好像被人捂住。
“主公,里面有人!”典韦立即拔出腰间双戟戒备道。
随即周围一众亲卫也都作防御状将公孙瓒紧紧围在中间。
刚才那声音像是婴儿受了惊吓,公孙瓒想到或许是幸存的百姓躲在这徐无空城之中,公孙瓒随即摆摆手散开一众护卫,大声喊道。
“我乃右北平郡太守公孙瓒,率麾下大军途经徐无县,里面的若是平民百姓,可放心出来,我必保你们无虞!”
此时房中乃是一妇人正怀抱着一个看起来才满岁的娃娃,听到屋外说话之人自称公孙瓒。
妇人壮着胆子凑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望去,月光照射之下,只见喊话那人相貌俊美、方才喊话声音也异常洪亮。
此相貌有些熟悉,妇人想起来了,丈夫张三曾带她去看过土垠县的上元灯会,当时公孙太守露面与民同乐,妇人才知道了公孙太守的样貌,如今与这人一看极为相似,想必就是公孙太守了。
妇人眼中顿时有了光亮,公孙太守定是来给百姓们报仇的。
典韦见房中迟迟没有动静,向公孙瓒开口说道。
“主公,待末将前去查看!”便提起双戟准备往院中走去。
“典韦停下,若里面真是百姓,你这一去不就把房中之人吓退了!”公孙瓒阻止道。
公孙瓒准备再喊话时,忽的从院中房内冲出一个妇人,三步并两步噗通一声就跪在公孙瓒面前。
怀中还抱着个娃娃,此时正哭闹不停。
“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那妇人泪流两颊道。